戚月来到了文卿的宫中，但她没能踏进凤仪宫的门。
平雁拦住了她。
“嫦嫔娘娘，皇后娘娘困倦已经歇下了，您下次再来吧。”
她垂着眼睫面上没有表情。
“皇后娘娘的意思？”
平雁头垂得更低了，“奴婢不敢妄自揣测娘娘的意思，奴婢只是将实情转告。”
戚月自嘲地笑了声。
“我知道了。”
“嫦嫔娘娘。”平雁又道，“娘娘应允您的那个要求您可以随时开口。”
戚月回眸挑起眼角。
看来皇后非常清楚宴会那里发生了什么事，她现在就是想要让她把这个承诺给用了所以选择不插手。
从某种方面来说，还是挺有诚信的。
“暂时不用，今日是我冒昧打扰了，不会有下次了。”
平雁看她远去的背影也有些于心不忍，只是她的主子是皇后娘娘。
平雁回到凤仪宫内。
“娘娘，都按照您的话转告嫦嫔了。”
“她想必走了吧。”
“是的娘娘。”
文卿继续做着手里的衣服。
纸棠一忍再忍还是没忍住小声地开口，“娘娘，奴婢能问一问吗？”
平雁连忙给她使眼色。
“你是想问我为何不帮她？”
“娘娘，秋茗她背叛了您过得如鱼得水目中无人，您不能让她继续这么嚣张下去啊。奴婢就是看不得她那得意的样子。”
“你觉得我帮嫦嫔就是打压秋茗？”
“俗话不是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吗？奴婢瞧着您也挺喜欢嫦嫔娘娘的。”
“这是两码事。”文卿放下手里的东西语重心长道，“纸棠，从某方面来说，秋茗比戚月更好掌控。尤其是这次她应当瞧见了父亲，更是不敢再骑到我头上。”
她还记得在府中秋茗一见到父亲就像老鼠见了猫。
那是刻在骨子里的畏惧。
“可……”
“纸棠，所有事都是有个限度的，我与戚月这些日子交好宫内都看着。我不能让她觉得每次她惹了祸跑来我这就可安然无事，也不能让其他人觉得，我是她的靠山。”
“说到底，她也是妃嫔，我同她并无太多交情。”
“眼下，什么烦心事我都不想管，我只期盼着我的孩子能够早日出来。”
文卿抚摸着已经隆起的肚皮，笑得慈祥。
纸棠这才点头，“奴婢明白了。”
“好了，去盯着些吧，别太过了。”
纸棠立刻就要往外跑平雁拦住了她，“你太容易冲动了，我去。”
文卿对平雁是最放心的，点点头表示赞同。
戚月走得很快。
身后的小宫女都跟不上她的脚步了。
系统看热闹地笑了两声。
“怎么，生气了？”
“没有，只是恼我自己。”
“呵，你最开始不是很分得清吗？说这些都只是纸片人。”
戚月不想搭理他。
就知道他准没什么好话。
文卿为人太过温和，对她很好，乃至于她居然真的在那一瞬忘记了她是皇后，忘记了这里不会有任何人是她的靠山。
她不该依靠任何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