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奚阮醒来的时候江凌肆正压低嗓音在卫生间打电话。
少年的侧脸更能凸显他面部硬挺流畅的线条，深邃的眼窝，挺直的鼻梁，还有紧致流畅的下颌线，怎么看都是360度无死角的好看。
奚阮曲起手臂垫在脑袋。
她的江小数真是每一处都好看到了她的心尖尖上呀
另一边，卫生间内。
江凌肆听着电话那头沈嘉树的质问，有些头疼地皱眉。
早上的时候手机震了，他拿过来一看是他哥打来的，没多想就起来接了，怕吵醒软包子还特意跑到卫生间来压低声音，毕竟这玻璃门隔音肯定不怎么样。
结果他哥第一句话就把他给整懵了。
“我给奚阮打电话为什么是你接？”
他放下手机一看才知道是奚阮的手机，他只能说奚阮出去了没带手机。
结果他哥这时候倒是不好糊弄了，一个个问题抛过来，质问他大早上六点多外面又到处是找她的记者奚阮能去哪儿，还问他为什么要压低声音说话。
“凌肆，你跟我说实话，你昨晚是不是和奚阮住在一起？你们已经在一起了？！”
江凌肆烦躁地捋了下头发，咬着牙反驳，“没有！你能不能别瞎想！？你就说你找她到底有正事没，没事儿我挂了。”
电话那头的沈嘉树脸色阴的都要下雨了。
他现在也不能确定事情是他猜想的那样还是真的如他弟弟所说，只是他们吃了个早饭后奚阮去了同学房间，手机落在饭桌上没拿，而他恰好嗓子不舒服所以只能低声说话。
不过现在确实不是争风吃醋的时候，沈嘉树平缓了下自己的心情，正色道：“是节目的事。
昨天开了一晚上的会，节目里原本的X选手来不了，现在奚阮呼声很高，网民都在要求给奚阮加投票页面。
三方的高层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把奚阮请来，他们得知我和奚阮认识，让我出面邀请。”
江凌肆冷笑一声，语气不明地问道：“那她被骗上舞台的事呢，怎么解决？”
“只要奚阮肯来，无论是道歉声明还是赔偿酬劳都不会少。”沈嘉树顿了顿，又补充道：“导演已经交代了，他是被柳玥骗了，他不知道奚阮声带被毁，听柳玥说XR就在现场还以为她可以救场，就让工作人员听柳玥的吩咐了。”
“……”江凌肆沉默了几秒，忽然问道：“哥，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奚阮嗓子没恢复，她站在台上，听着自己曾经唱的歌的伴奏，心里会是什么感觉？”
沈嘉树愣住，没有说话。
“在众目睽睽之下，听着自己曾经唱了不知多少遍的歌，却根本张不开口。
那种有心无力的感觉，
那种伤疤在成千上万的人面前被撕得血淋淋的生疼的感觉，
那种自己小心翼翼掩藏保护的最后一点点自尊和骄傲被硬生生踩得支离破碎的感觉……”
“哥，你觉得只是这样就足够了吗。”
“即便是刚才，你的措辞也是只要奚阮肯去，节目组道歉赔偿不会少，那如果她不去呢？这些就没有了吗？”
“……”
电话那头迟迟没有回话，良久后，沈嘉树说道：“是我考虑不周、办事不力，我这就组织人开会，让节目组尽快发道歉声明，赔偿也会尽快落实。”
江凌肆没有回应，直接挂了电话。
刚一转头，他就看到小姑娘正笑盈盈地看着他，一双圆润的眸里都是闪亮的星光，就好像……
清晨醒来后一眼就能看到自己最喜欢的人那样幸福又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