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躲进卫生间后的五分钟,记者们便像是多久没吃过东西的蝗虫一样涌入了门诊部
而他们首先就缠上了值班的护士
只见他们和往常一样疯狂地涌向了门诊台,然后把话筒像是长矛一样戳了进去:
“请问您最近有看到一位穿红衣服的小姐吗?”
“您好!听说贵医院最近接收了一位不同寻常的患者!请问可以稍微透露一下她的病症吗?”
护士明显也很懵,连忙把窗口的帘子拉上,然后在混乱的氛围中求助周围的其他人:
“‘红衣服的小姐’?‘不同寻常的患者’?他们为什么要问这些??”
“不是我哪知道啊?去问护士长啊!”
窗外的记者们还在尝试着突破门诊台的阻碍,但碍于窗口太小,暂时还进不去
令狐秋四人就在旁边的椅子上坐着假装病人,看着这些疯狂的记者作威作福
“好‘文明’的来访,”基诺侧头,对令狐秋调侃道:“你说他们会不会直接冲进手术室里拍直播?”
“最好不要期待事情会发展到那种地步...”令狐秋悲怨地看了一眼基诺,说:“你们这些外地人是不可能知道巢里的媒体有多没底线的”
“难道真的会?”基诺的表情抽了一下,狐疑地看向了记者群:“不怕把病人吓到吗?”
“老套路了,”令狐秋叹了口气,小声地对基诺说:“他们肯定会想尽办法创造‘意外’,然后紧急避险到各种保密场所里大拍特拍”
基诺沉默
他看向大厅里的这些记者,有的还在窗口前锲而不舍地问着话,也有很多已经开始四散开来随机采访路人
还有几个,在监护室门口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
但这一局面很快就被一队人马的到来而打破了
只听一阵急促的行进声,桂永春打着头,从门诊部的大门口大步走了进来
记者们几乎是统一地愣了一下,然后便比刚才还要疯狂千倍万倍地涌向了他们:
“桂永春先生!请问您在这种敏感的时间来到这里有什么特殊原因吗?”
“桂永春先生!根据可靠消息,银锁财团已经掌握了对于明天的诉讼的重要证据,请问您对此有什么看法吗?”
“请问您可以透露一下桂小姐的行踪吗?根据小道消息,她前几个小时曾独自一人在深桂巷,后疑似被人带走,请问这件事和月桂坊有关吗?”
“桂永春先生!...”
“桂永春先生!...”
桂永春的队伍被记者堵得水泄不通,几乎动都动不了
“麻烦各位把路让开,”桂永春的表情却始终阴沉:“现在我不想回答任何问题”
记者们仍然像是不愿放弃到嘴的大肉的粥狼,继续向桂永春抛一个又一个敏感到不行的问题
桂永春的脸色越来越差
最终,随着他的一声咳嗽,队伍前面一个打手模样的男人,向地面掏出了什么——
一把手枪
所有人都统一地愣了一下
“砰!!”
一声巨响,将近处的记者们震得头晕目眩
而在硝烟和声浪的余波中,桂永春推开面前挡路的几个记者,向监护室没有迟疑地走去
地板上留下了一个焦黑的圆洞,证明刚才的子弹并非只是恐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