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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章 更迷人了(1 / 2)

门口传来巨响。

云庭知不悦,“小首徒,你是不是找死!”

“二哥!”

“魏明安!”

他们亲眼看见。

魏明安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冷汗如雨,从额头上沁出,一双温润的柳叶眼里噙满惊慌失措,呜呜嗯嗯地,不受控制地,痉挛着身体。

而云庭知捏着一根黝黑短小的棍棒,迅速敲向了魏明安的右腿。

他动作迅速地敲了好几下。

剧痛如同汹涌的海啸,一波高过一波,永无止境地冲击着魏明安摇摇欲坠的意识堤坝。

“呃——!”

“不!!”

“魏明安!”

江辞甩开沈亭御的手,想也不想地运起灵力飞速朝石床奔去。

喔,在场几人无人不惊讶。

尤其是破晓。

破晓惊讶地微微张着嘴巴,当时魏明安也是忽然就学会了。

但破晓没想那么多,立刻抬步向前,站在江辞身前,直对云庭知。

江辞一个人过去,太危险了。

“魏明安...”,江辞泣不成声,“魏明安~”

云庭知头都没抬。

他把棍棒扔下了,浑身泛着冰冷的寒意,“你们几个是不是想死!”

魏明安稍稍缓过些了。

“这个怎么弄啊”,江辞手有些颤抖,“我弄不开啊...”

这云庭知还真是给他在治腿。

魏明安虚弱地掀开眼皮。

是江辞啊。

傻瓜。

怎么又哭了。

魏明安忽然发觉,口中的药球好像小了些。

但是仍旧苦得他舌根都发麻。

“呜呃,呜呜,嗯嗯,呃——”

魏明安囫囵不清地向他示意。

江辞了然,低头看去。

他紧攥的拳头中,似乎握着什么东西。

魏明安松了口气,胸膛剧烈起伏着,阖上了眼。

疼死了。

可算断完了。

别说,这云庭知虽然脾气臭,好像,好像没有安王手下打的...疼。

江辞轻柔地扒着他的拳头,手掌因为用力过猛,掰开很是费劲。

无边的黑暗和冰冷,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瞬间吞没了猩红的视野和撕裂灵魂的剧痛。

“魏明安?”

江辞还没等拿出拳头里攥的东西,魏明安好似就像意识剥离一般,呼吸依然沉重,但如何都唤不醒了。

云庭知怒喝,“都给我滚出去。”

“到底治不治了!”

沈离不惧,并无武器,上前一步,“谷主,您能稍微温和点吗,我们这些看着的人,承受不住。”

“关我屁事”,云庭知脾气很臭,把棍棒砰得一甩,“小首徒我告诉你,是你们求着我治,我要治又指手画脚!”

“我就这么治”,云庭知语速很快,嗓门也大,“你爱要不要!”

“治这几个瘸子残废,我温养的药田少了一大半!”

“你还在这儿给我呼来喝去的!”

江辞终于把魏明安的手掰开了。

是那熟悉的药膏。

魏明安小心翼翼地攥在了拳头里,即使痛晕过去,也没松开。

江辞一下子愣在那里。

郭逸之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谷主,您请息怒。”

“麻烦您接着医治我的弟弟,此番是我们鲁莽了,我代我的弟弟妹妹们给您道歉~”

“谷主若是感兴趣,待医治结束后,我们给谷主送上礼物赔罪。”

“但谷主您看”,郭逸之言辞诚恳,“与其也是忧心我的弟弟,可否让我们在这里观看?”

“我们安安静静不打扰您医治,可好?”

“不好,滚出去”,云庭知没好气,“一会儿他的药要是没用了,我就让他疼死也不给药!”

能言善辩的郭逸之都没话说了。

破晓和沈离交换了个眼神。

“阿兄~”

破晓弯腰准备抱起江辞。

江辞泪花花的脸庞转过来的时候,破晓一怔。

“他...”

破晓小声低语,“阿兄,走了,阿兄。”

“我不...”

江辞向来杀伐果断的眼眸里全是犹豫与纠结。

“走了阿兄”,破晓手臂从后面提住他的腰,温声道,“让二哥治吧,左右也都敲断了。”

看他还想说什么,破晓望向郭逸之。

郭逸之摇了摇头。

于是破晓不再给他机会,将他提了出去。

“阿兄~”

出来后,破晓蹲下身来和谁也不理的江辞小声道,“阿兄~我知道,我都知道。”

江辞眼神木木的,就盯着手里药膏看。

破晓叹气,双手捧起他的脑袋,“阿兄~”

江辞含含糊糊应了一声。

靠在他的手臂上,呆呆地望着小屋。

“我们就在这儿守着,哪也不去好不好?”

破晓把他抱上了沈离早上才做出来的躺椅。

“阿兄”,破晓浸湿了帕子给他擦脸,又叹了声,“其实我们不应该闯,但是不闯又放心不下。”

“阿兄~”

破晓温柔地给他擦了擦眼睛周围,“相信二哥,他没事的,你俩还得打架呢,他过一阵就跟你出来打架了。”

“我错了。”

江辞低垂着脑袋,又小声道,“我就不该让他一个人去。”

“我真错了。”

反正他们在里面也待不住。

沈离和沈亭御搬了几把椅子,大家一起坐在院儿里。

郭逸之递来小杯子,“呐,米糊,弟弟熬的,加桂花了。”

“本来二哥同意了让我跟着去”,破晓不放心江辞,跟他挤了一个凳子,正给他捏着腿和胳膊,“一听给你拿药膏,二哥丢下我就去了。”

江辞攥着杯子,他也不喝,叹了一声,“他就是这样的,听到这句话,管他云庭知是好意坏意,他都去。”

破晓拍拍他,温声道,“喝吧阿兄,热的呢,喝不完给我~”

沈离坐在桌子上,揉揉江辞的发顶,“阿兄,你会移动了。”

“啊?什么?”

江辞懵懵地抬头望去。

“就刚才啊”,沈离鼓励他,“要不你再试试?”

但江辞试了试,好像没有刚才的感觉了。

郭逸之握住他的手,“既来之则安之,弟弟他可以的,我们一起等。”

“哥”,江辞噘着嘴,忧心忡忡,“你可怎么办啊。”

对啊,郭逸之可怎么办啊。

他比魏明安还严重。

周遭一片寂静。

郭逸之乐了,挨个揉了揉这些严肃的脸蛋,“嘿呀,我最不怕疼了,没事。”

“你瞎扯,哥,你那是忍的,才不是不怕呢。”

江辞红着眼瞪他,拉过他的手,朝郭逸之那个擦破皮的伤口又吹了吹气,“喏。”

郭逸之笑得前仰后合。

连沈亭御都得按着眼角憋笑。

破晓莞尔,手臂上前把快要掉下去的江辞揽回来,“诶呀好了阿兄,你快喝你的米糊吧。”

江辞乖乖窝靠在他臂弯喝米糊,瞧得沈离想笑。

人家云庭知是吃硬不吃软,他们这阿兄吃桂花。

一碗桂花米糊就能哄好。

沈离和沈亭御坐在高处,阖眼打坐。

郭逸之神神叨叨地修炼,嘴里念叨着要等魏明安出来就变成高手吓他一大跳。

只有江辞一点都练不下去。

破晓也不问,力道如一地给他捏着胳膊。

江辞忽然惊讶地转过头来,“诶?”

破晓温声道,“怎么了?”

“胳膊好像好很多诶”,江辞嘟囔,“是我心理作用吗?”

破晓淡笑,把他往上抱了抱,接着给他捏腿。

江辞抿着唇感受了一会儿。

破晓也盯着他,等他的回答。

“以前是感觉不到腿这么个玩意儿的”,江辞歪头道,“现在也没知觉,但是能感觉到腿?”

破晓失笑,默默把他往上抱了抱,“那就按。”

江辞戳着他的白皙又透亮的脸颊,笑眼弯弯,“小鱼也好爱我噢,这么宠呢~”

“有时候我觉得挺不公平的,对于一个好人”,破晓对于捣蛋的手指没有说什么,望着小屋紧闭的门,靠着躺椅,圈着臂弯里侧靠着他的江辞,“我觉得你们三个都不该遭受这种劫难。”

“但是就是发生了。”

破晓歪着脑袋,似乎在搜索恰当的词汇,江辞在最开始还怔愣了一下,一瞧他家小鱼要讲大道理,笑眯眯地仰着头听。

“阿兄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破晓有些心疼地抚上他的手臂,“至少和我最开始见的那个阿兄不太一样了。”

江辞哄小孩呢,俏皮地噢了一声,“那小鱼觉得哪里不一样了啊~”

破晓摇摇头,“我不知道怎么说,以前觉得你拽拽的,厉害的,现在多了一层感觉,不知道怎么说。”

“噢~”

神叨修炼的郭逸之睁开眼接话,“我知道我知道。”

“嘿呀哥哥”,破晓大呼,“你不是修炼吗,人家两个修炼都不理周围的动静。”

郭逸之古怪地瞪他一眼,“我到那个境地了吗,我也没那水平啊。”

江辞捏捏破晓的脸,“阿兄教你啊,其实你和我最开始见到的那个小傻鱼也不一样了,人就是要经历这些的。当劫难找上你的时候,你没得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