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耽搁了不少,他得赶紧赶往集合点,问问他们几个人的“战果如何”,他可不信就自个的区域被寒月沁给搅和了。
“雨露均沾”的做法才是正常的!
随着奉书荣的离去,河谷彻底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风偶尔吹过乱石,发出呜咽般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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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彻底沉入地平线,训练场边缘的空地上亮起了几盏刺眼的探照灯,将黑夜撕开一片惨白的区域。
空气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汗臭、刺鼻的泥土味以及一股如影随形的沮丧气息。人群如被划分成两个阵营一般,泾渭分明地站成了两大坨。
左边,是一片黑压压的人群,他们个个垂头丧气,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气。这些人身上挂满了五颜六色的标记弹颜料,犹如一群斗败了的公鸡,狼狈不堪。
许多人直接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无物,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有的则龇牙咧嘴地揉着摔青的胳膊腿,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更多的人则是耷拉着脑袋,不敢抬起头来与人对视,似乎对自己的失败感到无比羞愧。
然而,在这片失败者的海洋中,偶尔也会有几个不服气的人,他们偷偷地用眼角余光去瞄对面的人,尤其是那个独自靠在阴影里、仿佛与周遭喧嚣完全隔绝的身影——寒月沁。
那几道目光中,混杂着各种复杂的情绪,有憋屈、有后怕,还有一种明明心里气得牙痒痒,却又不敢真的上去理论的怯懦。
遇到霆泽恩,或许还能算得上是一种幸福,毕竟他的攻击方式简单粗暴,就是直接用枪击。
碰上雪峰,也只能自认倒霉,谁让自己的速度比不过他呢。
要是遇到广其善,那也只能乖乖认输,毕竟人家的武力值和耐力都不是一般人能够抗衡的。
可若是不幸遇到了奉书荣,那就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除了在心里暗骂一句“老阴比”,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但栽在寒月沁手里…那感觉就像被幽灵摸了下脖子,死得莫名其妙还带点心理阴影。
还不细说射击,速度,武力,拆弹全部她都占了。
右边,人数稀稀拉拉,满打满算刚过一百。这就是本次潜伏训练的“幸存者”。虽然也一身狼狈,泥污汗水糊了满脸,但腰杆大多挺得笔直,眼神里藏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一丝压抑不住的得意。
可里边周启新揉着依旧发麻的手腕,脸色阴沉。苗平宝则盯着地面,眼神发直,还在回味河谷里那颠覆认知的一刀。他们这小队,算是“幸存”了,但过程比“阵亡”还憋屈。
还有屏澜、庄颜婷、左月月几人也是同样沉默寡言,压根看不出任何愉悦,满脑子都是寒月沁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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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官们聚在探照灯光圈的边缘。雪峰叼着根野草,看着两边的人数对比,咧嘴笑了笑,冲广其善他们扬了扬下巴。
广其善一脸肉痛,腮帮子上的肌肉鼓了鼓,最终还是认命般重重叹了口气,“认栽了。”
奉书荣推了推眼镜,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点头,动作干脆,没有丝毫犹豫。
至于霆泽恩知道完大概情况后,他看了一眼远处阴影里的寒月沁,镜片后的目光有震惊,有疑虑,最终化为一丝无奈的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