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洛想到这里的时候,她的脑子里,随那出现了左翠英的身影,她开始在心里羡慕左翠英,开始在心里羡慕左翠英爱情的稳定,开始在心里羡慕左翠英婚姻的稳定。
如果我的命运,能有翠英姐那么好,我就知足了,退一步说,如果我的命运,能有翠英姐一半好,那么,我就只会做一次寡妇,不会做第二次寡妇,但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很明显,我将第二次做寡妇,或者说,我已经第二次做寡妇。
期待李天明回来的希望,在依洛的心里,变得越来越黯淡,变得越来越渺茫。
我的命真苦,我的命为什么这样苦?我的前世做了什么坏事?做了多少坏事?这辈子要报应在我身上?
依洛生活的时代,是抗战的时代,具体到普遍百姓,则是支持抗战的时代,在这个时代,充满迷信活动色彩,信天,信地,信菩萨……成为那个时代的特征。
依洛不可能不迷信,不可能不相信迷信,尤其在她失意的时候,迷信以一种强迫的方式,强行进入她的脑海,占据她的脑海,把她的脑海塞得满满的,使之感觉到一种沉重,一种胀痛。
依洛知道,左翠英是贫困的,她的生活并不富裕,但是,她被刘诚信爱着,被刘诚信宠着,作为一个女人,如果被男人爱着,宠着,贫困或者又算得了什么!
依洛想到左翠英,感觉到她的爱情,是那样的甜蜜,感觉到她的婚姻,是那样的稳定,感觉到她的生活,是那样的充实。
反观她自己,相遇的两个男人,不可以说不爱她,不可以说不宠她,但是他们,一个短命而死,一个被毁容,继而离家出走。
以依洛的认知,她不可能把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去跟时代相匹配,更不可能去怪罪时代,她所能想到的是命,是她的命不好。
我的命为什么这么硬?我已经害死了一个男人,在这个时候,我就应该想到,应该想到甘心去做一个寡妇,把自己关进感情的笼子里,不把自己从感情的笼子里放出来。
可是我做了些什么呀!我为什么要爱上李天明?知道他有老婆,我为什么要爱上他?而且爱得如此生动?爱得如此执着?
我如果把感情封闭起来,在云祥终其一生,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