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瓦剌,他是太师;在大明,他也是王,凭啥不能给他个体面?
也先这个人很特别,他的体面就装在一个精致的木盒里,盒子上刻着乌龟花纹,还上了金漆。
盒子里铺着一层石灰粉。
千户、万户这些人也有这样的盒子,但跟也先的比起来,差远了。
也先的脑袋要传遍九边,自然不能和其他人一样。
另外,左侍郎展开一块绢布,上面详细写着他,准备让老百姓知道,这就是贼寇的头目。
“啊!啊啊!”
这时候的也先,身体已经动不了了,只能任由刽子手的徒弟摆弄。
他跪在地上,脑袋靠着木桩,眼睛望着刽子手。
这种刑罚非常狠,被押送的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刀落下。
砍多了,刀会变钝,所以这次是最后一趟活,刽子手格外认真。
左侍郎验明身份、宣读罪状的时候,刽子手已经开始磨刀了。
刀上的血也要洗掉,磨刀的声音不断传来,折磨着也先的耳朵。
最后,刽子手拔下一根胸毛,放在刀刃上,吹一口气,毛就断了。
这是收尾的一刀,但还不是最后一刀。
刀光一闪,直到死去,也先还是不敢相信自己这样一个枭雄就这样完了,双眼瞪得老大,嘴巴张得很大,像照片一样永远定格在木盒中。
徒弟把也先的脑袋放好后,锦衣卫上前确认没问题,立刻盖上盖子带走。
这是一个曾经的王,如今他的脑袋要让其他王看看。
人群还没散,因为从高台上又拉下来一批人,看起来和他们差不多。
没错,其中有些人不一样。
比如喜宁,就是个女真人。
而其他人,和喜宁差不多,都是明朝人,以前在朝廷做事,后来被俘后背叛了。
这些人跟也先不一样,对于叛徒,要处以极刑——也就是凌迟。
刽子手换了人,换上了一个三角形的木架,固定在高台上。
这个三角结构很结实,能牢牢地绑住犯人的身体,这可不是西方那种十字架。
喜宁被带到台上,刑部左侍郎已经说不出话了,就换成右侍郎来宣读并认明身份。
“叛徒!”
“狗贼!”
这时,百姓们疯狂地叫骂起来。
凌迟是一种极其残忍、不讲人性的刑罚,根据犯人罪行轻重,砍的刀数也不同。
像喜宁这样的太监,就是人们常说的“挨千刀”。
行刑的人会把犯人的衣服全部剥光,残破的身体暴露在众人面前。
喜宁极力装作镇定,可当看到刽子手走近磨刀时,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发抖。
他的手脚被绑得紧紧的,头也被吊了起来,身体的颤抖在三脚架的固定下毫无作用。
刽子手走过来,盯着喜宁,露出一丝笑容。
接着,他猛地一掌拍在喜宁胸口,趁他喘不过气张嘴的瞬间,一把钩子伸进喜宁嘴里,拽出舌头,直接割了下来。
右手握着小刀一转,一块铜钱大小的血肉被挑起,然后抛向空中。
第一刀,切胸口,感谢天;第二刀,切二头肌,感谢地。
之后每一刀,都有人负责记录。
而割下的肉,都会放进刑徒前面的竹筐里。
看久了,围观的百姓忍不住干呕,纷纷往后退。
“啊!阿巴!啊!”
台上喜宁痛苦地喊叫,但无论怎么挣扎,身体都被牢牢束缚住。
任由刀子在他身上划过,每次只切一小块,疼痛、失血,最可怕的是还死不了,这才是最可怕的折磨。
刀不仅要稳,还要快,不然就得用参片或其他药汤来维持刑徒的性命。
这时,有些人可能会心软,但右侍郎不断重复喜宁的罪行,会大大削弱这种同情。
在这个年代,朱祁钰觉得,简直太简单了。
同时,他也提醒自己,不能因为事情简单,就随便。
有些人觉得生杀予夺很爽,却从没想过,规矩之所以存在,一定是有原因的。
、就是在破坏规矩,你可以这么做,别人也可以。
郕王府离西市不远,能听到最初那阵惨叫声。
所以,朱祁钰带着朱见济在玩,还故意把声音放大。
这是活生生的历史,作为皇帝,他有不得不做的事情。
但这并不影响他对朱见济的保护。
直到太阳落山,西市菜市口才没人了。
清洁工不停地用水冲洗地上的血迹,那些展示用的头颅也被收走了。
会被放在停尸房几天,然后直接烧掉。
第二天,一切都会恢复原样,连高台也会被拆掉。
战俘营里。
那些人头诉说着的冷酷无情。
所有战俘身上都不能携带任何铁器。
但至少还能穿衣服保暖。
俘虏们排着整齐的队列,他们发现,没人打他们,也没人给他们少饭吃。
而且,他们还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