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没等于谦说话,就直接说了。
既然觉得“明”字旗可以,那就用它来投稿吧,毕竟现在刚开始,不用那么多讲究。
但朱祁钰话音刚落,朝臣们就意识到这事的关键所在。
根据圣人对国旗的理解,设计国旗的人,该有多大的荣耀?
“陛下,以后‘明’字旗会被新的国旗取代吗?”
陈镒出班好奇地问。
朱祁钰点点头:“当然是这样,太阳照得到的地方,江河流到的地方,只要挂上国旗,那里就是我大明的地盘,反过来也一样。”
汉宣帝立的是碑,而朱祁钰要的是插旗。
陈镒愣住了,他问的并不是这个问题,可皇帝却给出了额外的回答。
大明的军队正在战火中锤炼,气势旺盛,但有些人却觉得这种说法不好,认为皇帝是个喜欢打仗的人。
可就是这样一个好战的皇帝,却让京城很快恢复了活力,这让一些人感到矛盾。
“朝中的大臣也能参加吗?”
停顿了一下,陈镒不再犹豫,接着问。
“可以,不过参与的人不能评论。”
朱祁钰轻轻点头,对于那些想要名声的人来说,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他自然不会让他们又当运动员又当裁判。
廷上的事大多由内阁大臣讨论,皇帝顶多说几句看法,真正处理问题的还是那些阁老们。
这也算是一种无为而治吧?
陈镒听完后,回到人群里。
关于国旗的事,如果礼部还在的话,肯定要吵个没完,但现在礼部已经不存在了。
至于负责接待外国使节的官员,现在还轮不到他们说话,朝臣们也没人反对。
不过就是一面旗子,别因为这事伤了和气。
奉天殿很快就把这事带过了,朝会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
“臣弹劾石亨,私自调动士兵。”
御史毫不犹豫地站出来,每次朝会,他们总是不停地弹劾别人。
从朝廷官员到地方官,没有一个能逃过他们的弹劾。
“具体说说。”
朱祁钰问道。
御史有听闻就上奏的权利,这是皇帝给他们的权力。
有人是无奈,有人则是主动等着被弹劾。
于是御史就讲起了石亨在备倭城让士兵参与建城和修船的事情。
修船没什么大不了,但建城属于劳役,石亨急着办事,就让士兵去干,其实也没什么大问题。
毕竟建的是城,不是自家的房子,错就错在没上报。
但如果每件事都要上报,那什么事也做不成。
还没等朱祁钰说话,另一个御史站了出来,说:“臣张奎,弹劾大同卫指挥同知石彪,纵容家人侵占百姓田地,还招揽了五十多户人,擅自越关开垦田地。”
石彪是石亨的侄子,勇猛善战,擅长用斧头,跟石亨一起打过仗立过功,被任命为大同卫镇抚,后来因战功升为指挥同知。
京城一战中,他也有些功劳,但不算太大,所以没有升官。
朱祁钰把石亨调走之后,石家并没有收敛,反而因为没了石亨的约束,家里人开始有点放肆了。
“责令归还百姓的田产,遣散那五十多户人,罚石亨半年俸禄,让他管好家族子弟,边防重地,不能出事。”
朱祁钰说完,又停顿了一下,问:“大同知府还是霍瑄吗?”
听到这话,吏部尚书王直弯腰回答:“回陛下,正是。”
瓦剌来犯的时候,我记得霍瑄跪着迎接,还偷偷送了金银珠宝,那时候他胆子挺大,现在怎么管不住石家的人了?”
朱祁钰眯着眼说,御史弹劾的事,没提到大同知府的失职。
想想就知道,一个靠石亨帮忙才做出点成绩的知府,还能有什么能耐?
朱祁钰没追究那些人在朱祁镇敲门时的退缩,毕竟皇帝亲自来敲门,对任何一个官员来说都是一件左右为难的事。
朝中大臣没想到这次反过来被反击了。不过石亨是总兵,现在朝廷武将的地位慢慢起来了,地方官也不敢随便得罪。
“户部尚书、兵部尚书在哪儿?”
朱祁钰想了一下,开口叫了陈循和于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