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白驹过隙般飞速流逝,短短三日时间眨眼间便过去了。
婺城之战的硝烟已经散去,城内敌军的残存势力被彻底肃清。
曾经喧嚣的街道如今空荡寂静,商铺紧闭的门板上还残留着刀剑劈砍的痕迹,青石路面上干涸的血迹在阳光下泛着暗红。
这场战争给婺城带来的影响却是极其深远的,就像一把利刃,在城市的命脉上划开了一道难以愈合的伤口。
据统计,与一年前相比,婺城内的人口锐减,如今仅剩下原来的三成。
七成的损失中,有将近三成的青壮年在阿史那库察执政期间被强行征兵入伍。他们中许多人是家中的顶梁柱,却在深夜被粗暴地从家中拖走,被迫投身于残酷的战争。
另外两成人口则因战乱而逃离婺城,寻找安全的地方避难。
真正死于汉军之手的突厥人,实际上只有那剩余的两成。这个数字虽然相对较小,但对于婺城的百姓来说,却是一场巨大的灾难。每减少一个人口,就意味着一个家庭的破碎,一段人生的终结。
此事也怪不得汉军,要怪就只能怪他们立场不够坚定。
阿史那库鲁似乎在经历了这场战争后想通了许多,他接手婺城的城防工作后,展现出了雷厉风行的手段。
每日都能看见他亲自带人在城内巡视的身影,一旦发现有人流露出对汉朝的不满情绪,他会毫不犹豫地将其抓捕。凭借着他过去的威望以及如今果断的行事风格,婺城在他的管理下迅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街巷间渐渐有了人声,虽然稀落,但总算有了生气。
至于皇帝这边,情况依旧没有什么变化,他仍然处于昏睡状态,就像是植物人一样。
云霄子和江一贝两人这几日可谓是绞尽脑汁,研究了各种可能有效的方法,想尽了各种办法试图来唤醒皇帝,就连道家的招魂之术都用上了,仍就无济于事。
有些方法,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或许可以一试。可如今他们面对的是一国之君,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严重后果。每次两人都要反复推演,生怕出一丝差错。
这其中的难度可想而知,毕竟皇帝的身份特殊,任何一个决定都可能影响到整个国家的命运。因此他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有丝毫的马虎。夜深人静时,常常能看见云霄子独自在庭院中踱步沉思。
但凡能有第二个同样处于昏睡状态的人,那就容易多了。他们可以先用这个人来尝试各种方法,看看哪种方法真正有效,然后再将其应用到皇帝身上。
可惜的是,目前并没有这样的人可供他们用来尝试。
倒也不是说两人这几日什么都没做,经过他们的保守诊治,至少秦狄的状况没有在恶化。
在他们的照料下,每日精心熬制的参汤,通过银勺一点点喂入皇帝口中。尽管没有苏醒,但看上去气色还不错,原本凹陷的面颊渐渐丰润,甚至还胖了些。
尽管没有苏醒,但至少证明皇帝暂无性命之忧,两人的努力没有白费。
皇帝昏睡,至此已有七日。
婺城的局势虽暂时稳定,京都朝堂之上却炸开了锅。
这一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屋内,照亮了魏征和陈松两位丞相的身影。他们正召集六部重臣议事,气氛严肃而凝重。
窗外,一轮红日冉冉升起,将柔和的光芒洒在每个人的脸上,映照出一张张神色各异的面孔。有的人眉头紧锁,若有所思。有的人则面无表情,看不出内心作何感想。
魏征微微佝偻着身子,他抬起手,缓缓地捋着那花白的长须。他的目光如炬,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沉声道:“今日召集诸位的缘由,想必大家都心知肚明。一夜之间,京都城内谣言四起,说陛下昏睡不醒。本相倒是想问问诸位,此谣言究竟从何而来,何以一夜之间满城风雨?”
话音落下,京兆府府尹苏文柏猛地拍案而起,他怒发冲冠,义愤填膺地说道:“依本官之见,定是突厥细作潜入国都,四处传播谣言,妄图扰乱我朝纲。入宫之前,本官已下令京兆府内衙役,全力追查此事,定要将这些贼子绳之以法!”
苏文柏作为帝后苏雨晴的父亲,不仅官拜京兆府府尹,还兼任着户部尚书一职,可谓是位高权重。除了两位丞相,屋内诸多官员中,恐怕也只有他最有发言权了。
魏征颔首,目光却依旧冷峻:“苏大人身为京兆府尹,缉拿奸细,肃清谣言,乃分内之责。务必在最短时间内揪出幕后之人,以安民心。”
苏文柏面露凝重的拱手道:“魏相请放心,下官职责所在,定会全力以赴,维护京都治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