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狭雾山是清晨。
浅金色一点点沿着山脚爬上山坡,比赛拉等人的速度要快上不少。赛拉原本以为还要再往上面走,结果沿着小道一路走,大约过了十分钟,一座木制的小屋赫然伫立于前方。
没等他们靠近,小屋就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一样,从内侧拉开了纸门。嘎拉拉,一位戴着天狗面具、穿着水色羽织的老人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肉色头发的少年。
那少年右脸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疤,看起来和义勇年纪一般大,灰色瞳孔中闪烁着坚定的光。他站在老人身后,如同雨后破土而出的新竹。
两人发现了赛拉二人的存在,鳞泷朝赛拉询问:“两位有什么事?”
“我们是来找你的,希望你能收他为徒,教导他杀鬼的方法。”赛拉指了指攥紧包裹的义勇,陈述。
义勇向前踏了一步,深吸一口气:“希望你能教导我怎样杀鬼!”他深深鞠了一躬,颇有一种鳞泷不答应,就不直起身的架势。
鳞泷见状,叹了一口气:“先进来说话吧。锖兔,你也一起。”
被他称作锖兔的少年嗯了一声,好奇地看向与他同龄,也许之后会经常在一起的义勇。
清晨山脚的空气有种湿漉漉的寒冷,四人进入小屋后,留有余温的炭火驱散了寒意,赛拉后知后觉感到脸上有点发痛。
大概是这里空气十分寒冷的原因吧。
义勇搓了搓僵硬的手指,正式对鳞泷跪了下去:“请你收我为徒!”
赛拉坐在义勇边上,目光与观察他们二人的锖兔对上了。锖兔被发现了,也没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只是稳重地对赛拉点了点头。
行为方式比年龄成熟了好多倍的少年。
赛拉收回视线,看着身边的义勇。因为鳞泷长久没有说话,他的身躯有些颤抖。不过幅度并不明显,只有在他旁边的赛拉发现了。
他一定是很惧怕被拒绝,连续五天的赶路,晚上也只在野外随便找了个地方将就睡一晚,心理和精神都很疲惫了。
如果被拒绝的话,他这些天的辛苦都白费了。
想到这一点,赛拉开口:“他们村子在他姐姐出嫁的前一天遇到了鬼,只活下来了两个人。”
“告诉我,你拜师的理由。”鳞泷终于开口,他轻轻的一句话,却包含了十分沉重的含义。
拿起刀是为了什么,获得力量是为了什么。复仇?亦或是其他?
“我想要变强,想要强到可以保护我的姐姐,强到下次面对鬼时,可以保护更多的人!”
毫无虚假的语言,那其中充满了真诚的意志。
鳞泷缓缓站起身来,朝门口走去,他拉开纸门后,转头看向室内。
义勇听到了他的动静,疑惑地抬起头,他不明白鳞泷此举的含义,这是要赶他们走吗?
是他的意志不够坚定,没有把他的话语好好传达出来吗?对了,姐姐说过,人和人之间是可以靠眼神进行交流的,他应该再请求一次,这一次要用毫无阴霾的眼神与他对视。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失败了肯定是因为他没有与鳞泷对视。
“跟我来,让我看一下你的资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