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宝在她身边悄无声息飞来飞去,仿佛很忙碌。
陆渊钺沉默看去,玉息鱼正在和一张锦被作斗争,想给沈灵素盖好。
但少女顽固地把锦被团起来抱在怀里,玉息鱼尽量放轻动作不吵醒她,结果根本抢不过她。
陆渊钺旁观了一会儿,只觉得好笑,替玉息鱼将师妹的被子盖好了。
因为沈灵素在补觉,接下来的行程很安静。
阴鬼界并不平静,几次马车遇上匪徒,沈灵素依稀有些意识,不过匪徒实力一般,不用她警戒,于是她抱上玉宝接着摆烂,闷头大睡。
接近鬼修的圣城,气氛愈发紧张。
休息了一天,沈灵素完全清醒了过来,撑着脸在翻桌面上的书。
车帘紧闭,烛火微微晃动。
陆渊钺手中握着一枚令牌,指腹有一下没一下摩挲着。
那令牌通体漆黑,雕刻着狰狞繁多的鬼面,若是外人捡到,也未必知晓此物有何用。
“这是师尊给的信物吧。”沈灵素看了令牌一眼。
陆渊钺点点头。
沈灵素心想,师尊还是很靠谱的,早已安排好了退路。
不久,马车又被拦下。
阴寒的鬼气隐约透入车帘,鬼修委婉警告:“圣城已至,请前辈下车。”
沈灵素盯着车帘。
在她神识感知范围内,重岩叠嶂,山间的鬼修越来越多,人形的厉鬼在飘荡,还有各种奇形怪状的鬼魂。
两人无动于衷,车外的鬼修又问:“敢问前辈身份?可有通行令?”
陆渊钺手里把玩着漆黑的令牌,低沉的声音传出马车:“滚。”
一众鬼修被一闪而逝的威压震慑心悸,面面相觑,却不意外。
为首鬼修使了个眼色,另一位副手连忙高声道:“放行。”
“前辈切莫动怒,我等也是奉圣主之令。”为首鬼修对着马车恭敬行礼。
飞马扇动翅膀,静静掠入山间。
鬼修松了一口气,却有隐忧:“风波未过,圣地警戒,就这么不清不楚将人放了进去……”
一位鬼修低声道:“大能一向喜怒无常,我等奉命行事,也只能尽力而为啊,卖命一年才多少俸禄,总不能真拿命去交代吧。”
“是啊,那种存在的马车还能被我们拦下吗?只能走个流程罢了,好在这位的脾气还算好,并不暴躁嗜杀。”
“这位前辈是谁?为何如此陌生?”
“外人寻不到圣城这个入口,无论他是谁,必定是自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