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的轧钢厂很热闹,许多人回家后还在议论。
但其中情绪波动最大的却不是那些年轻人。
“啪嚓——”
一阵清脆的破裂声过后,刘海中家的盘子数目减一。
看着满地的碎瓷片,二大妈眼中满是心疼,这些可都是钱。
但她的心疼没用,整个刘家只有刘海中才有话语权,他现在正在砸盘子。二大妈只能祈祷刘海中火气消一下,她好上前安慰几句,再这样摔下去,家里可就没盘子了。
“啪嚓——”
“啪嚓——”
或许是求错了神,也或许善神不收恶香客,刘海中怒气不减反增,来了个双响炮,正准备去拿第三个的时候,二大妈慌忙走上前,小半个身子压上去,勉强摁住了刘海中的胳膊。
“当家的,气大伤身,俩孩子还看着呢......”
两兄弟没料到火烧到自己身上,但此刻想逃已经来不及了,刘光天急中生智,凑上前谄媚道:“爸,多大的事值得你生气?您可是要当领导的人物!宰相肚里能撑船,您这肚量,早晚是个宰相!”
马屁味很纯,很明显,但也很管用。
刘海中就好这一口,闻言火气稍减,手上动作停下,没有解开自己的皮带。
刘光福一看管用,立马照猫画虎,恭声道:“爸,您现在是院里一大爷,论地位,就算是赵成也比不过你......”
刘光福毕竟年纪小,学问比不过哥哥,在他看来,赵成就是附近最有地位的,把自己老爹吹得比赵成地位高,肯定不会错。
但这次错了,刘海中这次受罚,起因就是赵成,当下最听不得这两个字。
刘光福话还没说完,双眼忽然变得惊恐,只见皮带眨眼间到了刘海中手上,下一秒,就抽到了自己身上。
“啪——”
刘光福连防备都没有,结结实实挨了一皮带,一边哀嚎一边跳脚后退。
“玛德,提赵成干什么,你是他儿子吗!”
“赵成.....赵成算得了什么!”
先扬后抑,效果翻倍,在力道上得到了充分体现。
约莫一分钟过去,刘海中边打边抽,心中怒意渐渐消散,二大妈和刘光天稍有察觉,立马上前拦了下来。
“当家的,今天为啥上火?跟赵......跟后院姓赵的有关系?”二大妈问道。
刘海中摇了摇头,这种丢人的事他开不了口,特别是写检查贴公告栏,对要面子的他无异于酷刑。
吃过晚饭,刘海中靠着窗户乘凉,心中越发忐忑。
赵成现在是副厂长,万一真想给他穿小鞋......
人都会用自己的思路揣测他人,在刘海中看来,这是很有可能发生的。
“不行,我得上门打听打听!”
想到这里,刘海中仓皇换好衣服,在屋里搜罗半天,翻出一条烟,牡丹牌,他还记得是年前为了跟领导统一步伐买的,本想着送礼但没送成,留到现在也不舍得抽。
“我出去一下,你在家看好孩子,别让他们出去晃!”
留下一句话,刘海中匆匆走出门,出门前还不忘回头看一眼,生怕两个孩子看到自己待会儿狼狈求饶的样子。
出门之后,刘海中顿时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