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三日,张子健都在悲痛之中度过,为了师尊披麻戴孝,跪在灵前,绝食三日。
张蜓和父母只能小心的照顾着,自己这个弟弟就是一个倔强的性格,从小到大都是这个脾气。
这几日,张蜓自己一个人跑了两趟县政府,不过那条经常走的山路却是不敢再走,绕了好大一圈才跑个来回。
良种的事非但没有解决,连县长的人都没有看到,为此还受到了乡长的批评,说她办事不力。
这一次张蜓却是没有向以往那样据理力争,她心里有事想着弟弟的伤病,所以也没有在县政府多待。
第一天县长在开会,她没有等直接回家。第二天县长倒是在,但是前面排队的人占了整整一排,她有点焦急等了半晌不见队伍减少,就又急匆匆跑回了家。
如此,良种的事情就被耽搁了下来。家里又是这副光景,又是担心又是着急,回到家竟然也有些病恹恹的,茶饭不思满脸的憔悴。
“张涛,我上次给你们说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了。”
张海如到张家的时候就看到张子健满脸悲伤的跪在大和尚的灵前,神情委顿不堪,满脸的病容。张蜓也是满身疲惫,一脸的的憔悴。
但是他不是来吊唁的,为了张家祖上传下来的那块自留地,张海如最近这些日子一直在谋划,想要给它收回队里。可是张涛和徐淑琴根本就没有给他好脸色,更别说收回了。
按照当时的土地原则,自留地是农民的自己私产,这个根本就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但是,其他田里种出来的粮食少的可怜,可是唯独张涛家的这二亩自留地,种啥长啥而且地力肥沃,长势良好。
这件事让村里的很多人觊觎,并且不止一次撺掇张海如将那两亩自留地收回来,重新分配。
张海如也是这个心思,所以为此笑跟张涛商量了几次,但是都被张涛拒绝了。
此时,张子健中毒在身,根本无力维护家里的父母和田地,知道这时候是一个良机,趁他病要他命的事张海如这几年可是干了好几桩了,对此轻车熟路。
如果是平时,张海如这一帮人当真不敢大张旗鼓的到张家来闹事。张子健这小子可是个愣头青,一言不合就动手,别看他张海如村支书的身份,张子健才不给他一点脸面,根本就没得商量。
而此时,张子健身中剧毒,就像个废人,这件事很快在村里传开。张海如觉得这时正是时候,带着村治保主任和几个混混过来想要趁火打劫。逼着张涛将那块地让出来,到时候不管你愿不愿意,强行收回就是了。
果然张涛根本就没有交地的打算,“张海如你们这是要干嘛?强取豪夺不成,我家那块地是祖上传下来的,并且这里有乡镇府的大印,那块地是不可能交回队里的,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
张海如等人听了张涛的话气的不行,张庄村几乎都姓张,但是张涛他们家祖上是这里的地主,一大家子人。但是建国初期的时候被勒令搬迁分化,张涛这一支就只有他们一家住在村里。剩下的叔伯都在几十里或几百里以外,这村里其他张氏说不得跟张涛没啥关系,虽然都姓张,但是却根本就不是本家,不然也不会让人家觊觎自己家族产业。
“张涛,我这不是跟你商量,今天来就是正式通知你,那块地队里今天就收回了,以后那块地也不再是你家的了。”张海如目光里透着几分阴冷的说道。
“张海如你要为你今天做的事负责,我要到乡里告你,无法无天。”张涛气的不行,指着张海如破口大骂。
“张海如,你找死啊!”这时候张子健猛然站起来,心里的怒火让他冲破了身体里的那道束缚,强行提起一口真气,全身真气鼓荡。脚下一点地面,身体猛然间向前冲出,一拳就向张海如打了过去。
十里八村都知道张子健的厉害,这小子平时里在这张庄谁敢惹他,所以张涛一家人过得还很平静。
人影一晃,一个好大的身体猛然间挡在张海如的身前,一双大手挥出跟张子健对轰了一拳,两人都是身形一阵晃动,分别退后了几步。
张子健此时只觉得心口如受重击,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真气被对方一拳竟然涣散开来,脚下都有些踉跄。
“是你?你们无极宫竟然敢到这里来助纣为虐。”张子健一见那个高大的身影,嘴边渗出一道血痕,这一拳直接让他受了内伤。原本就因为中毒无法凝聚内力,此时内脏如同翻江倒海一般的难受,一口鲜血冲到嘴边,被他强行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