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家里闹过一场之后,陈明香就没再提去上学的事,只是人突然变得勤快起来。
宋秋花准备洗米做饭时,她就过来帮忙。
“阿娘,你手都长冻疮了,就不要再沾冷水,这点活儿我来做就好,你在旁边歇歇,最近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
抢过她手里的活儿,做得也似模似样,宋秋花对此也没说什么,由着她去,这孩子也该学着做点活儿了,以后嫁了人,成了别人家的媳妇,若是什么都做不好,是要受气的。
在她收了脏衣服,准备拿去河边洗时,陈明香就又一把抢了过去:“阿娘,洗衣服要沾冷水,你的手都没养好,还是我去洗吧!”
见她这样子,宋秋花也不免有些心疼了,开口道:“河水凉,你还小,可不能受了寒气,还是我去洗吧。”
洗米做饭,也只是稍微碰点冷水罢了,跟去河边洗衣服不同,洗衣服时间长,双手泡在冷水里受冻的时间也长,她做阿娘的,又哪舍得女儿吃这个苦头。
“阿娘,你前些时间才病过一场,身子都还没有养好,又哪能总泡在冷水里,还是我去洗吧,阿娘你心疼我,我也心疼阿娘啊!”
说完,头也不回的,抱着一盆子脏衣服,就往河边去了。
宋秋花被她这一番话,说得心酸不已,倒底是自己的女儿,心里还是很疼她的,再加上最近变得这么懂事,她内心也不免有些松动起来。
找上宋婆子,与她说了起来。
“姑姑,我看明香最近这段时间,是真懂事得多了,之前果然是年岁小的缘故。”
最近陈明香的变化,宋婆子又哪能看不见,但她一点也不觉得这是陈明香变懂事了,而是觉得,这死丫头的心眼忒多,在这儿唱苦肉计,惹人心疼她呢。
“我看她大概也就是能勤快这么一阵,待后面仍是跟以前一样了,你可别被她给骗了。”
她活了这把岁数,又岂是糊涂人,哪能不知道那死丫头是什么样的人,偷奸耍滑,吃不得一点亏,哪可能说变就能变的,指不定还有什么事等着呢。
宋秋花心里略有些不高兴,自己的女儿,自然是怎么看都好的,又哪能听到别人说任何不是,就是自己的姑姑,那也不能这么说,但倒底顾及对方也是自己的婆婆,不好说什么难听话。
“姑姑,明香她是真知道自己以前做错了,现在改过自新,不是挺好的嘛,小孩子总是喜欢听人夸她的,若总说她不好,她反倒要破罐子破摔了。”
宋婆子哪里耐烦听这些,摆了下手,道:“你既然这么说了,那兴许是真懂事了吧!”
言辞间颇有些敷衍,只是宋秋花也并不放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