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归砚垂着脑袋,眼眶一点一点变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手指紧紧地攥着衣袍,那是他此刻唯一能抓住的东西,整个人看上去脆弱极了,像是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
白若安看着江归砚一副呆愣愣的模样,不禁伸手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笑着说道:“愣着干嘛,走了。”
江归砚原本就有些茫然,听到这话下意识地一抬头。这一抬头,几人才清楚地看见,他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仿佛是一汪即将决堤的清泉。
而在他抬头的瞬间,那积攒已久的泪珠轰然砸落,一颗一颗,就那么直愣愣地砸在众人的心坎上,叫人心疼不已。
白若安见状,忍不住轻笑一声,故意调侃道:“哭什么?桃子吃就吃了,又不罚你。”
江归砚听了这话,不但没有止住眼泪,反而更加慌乱起来。他连忙低下头,用手拼命地擦拭着眼泪,像是做错了事急于掩饰一般。怎料,这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越擦越多,根本止不住。
南宫怀逸踱步到他身前,抓住江归砚正在用力擦眼睛的手,微微皱眉说道:“都擦红了,别擦了。”
江归砚听了,委屈地瘪了瘪嘴,觉得自己这般失态实在有些难堪,声音带着哭腔,委委屈屈地小声说:“师兄,我擦不干净……”
南宫怀逸看着江归砚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眼中满是疼惜。
他松开江归砚的手,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替他擦拭着脸颊。
南宫怀逸看着江归砚满脸泪痕的模样,忍不住轻声安抚道:“别哭了,再哭就跟小花猫一样啦。”
江归砚听懂了南宫怀逸的话,认真地点点头,然后乖乖地跟在南宫怀逸身后往回走。整个人显得蔫哒哒的。
凌岳见江归砚状态不佳,走上前拉住他,关切地问道:“好些了吗?”
江归砚只是闷闷地“嗯”了一声,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他下意识地想继续往前走,可凌岳却不许,只见凌岳眉头微皱,眼中满是心疼,径直将江归砚抱了起来。
江归砚也没反抗,顺从地靠在他肩上,感受着耳边呼呼而过的风声。
过了一会儿,江归砚像是压抑了许久,声音极小地在凌岳耳边问道:“师兄,你会抛弃我吗?”那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又透着深深的不安。
“不会。”凌岳毫不犹豫地回答。
听到凌岳的回答,江归砚闭上眼睛,几乎是在瞬间就失去了意识。
凌岳突然发觉肩上一沉,心中猛地慌了一瞬。
他赶忙停下脚步,查探过江归砚的脉搏,才松了口气,江归砚灵力消耗太多,再加上有些失血,实在太累,这才睡了过去。
江归砚转醒,发觉身处之地并辞云峰,环顾四周装饰,看这气派模样似乎是主峰。他脑袋还残留着些昏沉之感,便又在床边靠了一会儿,才晃晃悠悠地下床。
他光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走到桌旁,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润了润干涩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