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淦西没有在伯母家做饭就离开了,锁上门后,他把钥匙从门缝里塞进去。
身上还有年前在麓山上做的饭菜,且量还不少,没必要浪费她家的粮食。
找到自己的铺位,还好,一个都不认识。
把箱子放到行李架上后,他躺到铺位上,又拿出一本外文的《材料学》看起来。
这次,他没有快速翻阅,翻页的速度只是比正常速度稍微快一些。
没想到就是这样,也让人看出了端倪。
对面下铺的精壮中年汉子笑着说:“小同志,你看书的速度不慢。”
秦淦西扭头看过去,随后应道:“看过一遍了,在温习。”
本以为聊天到此为止,没想到那位老同志继续问道:“小同志,在哪里下车?”
秦淦西只能坐起来回应:“星沙市。您呢?”
人家想聊天,那就陪一会,多认识一个人,说不定今后会多一个帮助。
通过闲聊,秦淦西知道对方叫扈孟春,是江城制药厂的厂长,这次来京都,是为了争取青霉素项目,可因为夏国已经有两个生产厂家,加上华北制药厂青霉素项目投资超过七千五百万,国家资金不足,所以没被批准。
这时候一个青霉素项目需要投资这么大,秦淦西对此很是惊讶。
爷爷住院的时候,青霉素是最贵的药,难道和投资这么大有关系?
扈孟春见他面露疑惑,解释道:那个项目不单纯是一个,设备也不是国产,是从老毛子那里引进的抗生素厂、淀粉厂和从东德引进的药用玻璃厂,三个项目总投资是那么多。
秦淦西这就明白了,被兄弟杀猪了呗。
心中决定,等明年断交后,要从老毛子那里拆一家抗生素工厂回来。
从明年开始的还债,就算是购买他们的设备预付款了,不完全是零元购,只是买一些骨折价的物资、装备。
扈孟春很健谈,在秦淦西的有意无意地诱导下,把他的光辉历史也说了一遍。
他是燕京大学的肄业生,早年投身革命,后来被派往一家私人制药厂,后来一直从事制药行业,建国以后就任江城制药厂厂长。
秦淦西也说了自己的一些情况,说是湖湘工学院机械厂的厂长,其它的一概没说。
到吃饭时间时,扈孟春从包里拿出一个饭盒和一瓶精装二锅头,说自己买了半只烤鸭,要请秦淦西一起喝点。
在他坚持下,秦淦西也不好拒绝,从背包里拿出一大一中两个饭盒,笑着说:“那感情好。我从亲戚那里弄了一个菜,一起吃。”
尽管储藏空间里有几千斤各种酒,但他不想拿出来。
背包就这么大,开始也没鼓鼓囊囊,再拿一瓶酒出来,会露馅。
秦淦西故意先打开中号饭盒,是一盒白米饭,然后才打开大号饭盒,现出小半饭盒菜,其中大半是卤驴肉、小半是油炸花生米,还是温热的。
温热的,还能散发出香味,香气很快充满小隔间。
扈孟春看着这么一饭盒菜,深深地吸一口香气,呵呵笑着说自己占便宜了。
幸好秦淦西当时想等火车开动后再去“打水”,后来两人聊天,也没感觉口渴,便把打水这事给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