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轩铭的最后一位代行者身影消失在暮色中，轩夜望着墙上的时钟指向十点整。像是筋疲力尽一样长舒了一口气。
可算弄好了……不过还有那神名十文字的那「对·绝对者自律系统」。
那个自动贩卖机……
我记得轩铭安排了米歇尔所属的R区进行调查，然后晓伊也有负责其中的些许……
估计之前在d区就是这个原因吧，这基沃托斯啊……世界观还真是庞大。
伸懒腰时，腰间羽翼翅膀也随之微微颤动。
是时候打理一下这对翅膀了，虽然力量强劲了不少，但再不进行保养的话这羽毛估计都成野鸡了吧……什么高高在上的「伪神」白夜？
落魄了，家人们。
关上办公室的灯，走廊的寂静扑面而来。
在转角处，轩夜也刚好看到了那熟悉的粉发的娇小身影，小鸟游星野。
两人目光交汇——
“嗨，星野。”轩夜率先打破沉默，“看来轩铭去处理爱丽丝的事情了？”
星野点了点头，同时也察觉到沙勒内其他代行者都已离去：“轩夜老师，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吧？”
“难得见你这么心事重重的样子，轩铭又和你分享了什么人生哲理吗？”
星野此刻的神情，轩夜早就猜到了真相。
星野自然知道轩夜是怎么看破的：“就算是我，也很难理解世界上存在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是怎样的感觉。轩夜老师，您真的很了解轩铭老师。”
两人在沙勒漫步，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
“关于这点，有机会你可以和那位大白子聊聊。上次百鬼夜行，你不是也找到她了吗？”
“嗯，但没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星野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而且她根本不惧怕我的力量，她究竟是怎么走到那一步的……真的是亲自了结了基沃托斯的所有人吗？”
轩夜补充道：“并非，那位白子我看的出来，并非其他世界线上的其他「白子」，她就是你的那位后辈，是这个世界线上，原原本本的白子。
“她也说过了，自己并没有失去任何东西。
“对方既然已经表明立场，我们就该尽到盟友的责任。后续的事，交给我们处理就好。”
说着，两人来到沙勒居住区的阳台。轩夜双手撑在栏杆上，基沃托斯的星空璀璨夺目，仿佛触手可及。
星野站在他身后，犹豫片刻后开口：“轩夜老师，您和轩铭老师同为一人，您是如何看待他的？”
“答案很简单，一个「人」。仅此而已。”
轩夜的回答干脆利落，像是早已思考过无数次。
“人……”
星野清楚，自己身为基沃托斯的学生，本质上是「神」，亦或者说是黑服他所言的「神秘」。
本质上与人类而言还相差甚远，毕竟谁见过能直面枪林弹雨却安然无恙的普通人？
轩夜望着星空，开始解释：“亚里士多德，也就是那位天童爱丽丝的哲人原型，他将「人」定义为「理性动物」。
“理性是人与其他生物的本质区别，正因如此，人类才能追求知识、践行伦理。”
星野提出心中的疑惑：“但在基沃托斯，我们这些「学生」代表的是「神」，和人完全不同吧？”
轩夜：“神与人，确实有着巨大的鸿沟。”
轩夜没有否认。
“在传统观念里，神是创造者，人是被造者；神主宰一切，人敬畏服从。神对人有主权，而人对神有敬畏与服从的义务。”
但在基沃托斯，作为人的轩铭和作为神的学生地位似乎反过来了，轩铭是老师，而身为神的一方则是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