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茫然地摸摸心脏,他虽然悲伤,但总有希望在维系着他的情绪和精神,身体里那股暖融融的感觉,像是他和zero坐在樱花树下野餐一样轻松温馨。
就好像,zero一直在他身边,从未离开。
诸伏景光收敛了情绪,将注意力放在自己平安活着的事情上。
是组织不想节外生枝,才放过路人了吗?
朝比奈未来放下报纸,回想了下,不解地说:“我的保镖找到你时,你一个躺在地上昏迷了过去,身上全都是血,但他们送你过来的路上,又没在你身上找到任何伤口。”
他眼底含着审视:“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诸伏景光一愣,他低头看了看衣服,已经是被换过的新衣服。
他又拉开袖子看了看,胳膊上的擦伤没了。
撩起衣角也查看了下,腹部被磕碰过的皮肤光滑、完好无损。
他身上所有的伤都消失了。
他意识到了什么,眼睛一亮,立刻问道:“我原来的衣服呢?”
朝比奈未来指了指旁边的桌子说:“我猜你可能需要,就让人叠好了放在那儿,一直没有动过。”
诸伏景光还顶着那张易容的脸,神色没有半点变化,眼神却满是急切和期待,像是要验证什么东西。
他坐起身捞过染血的衣服铺平,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后,指尖落在衣领位置被利器划开的染血的口子上。
这个位置紧贴着动脉,而从衣服痕迹上看,利器划向他的速度显然干脆利落,毫不留情。
衣服上喷溅的血液,是他脖子被切开的飞出来的。
诸伏景光表情一变,下意识摸了摸脖子,他脖子还好好的。
同时,一直压在他心头的石头也砸落在地。
他眼神亮得像夏日暴风雨过后水洗过的天空,澄澈干净、生机盎然。
zero,还活着。
也唯有zero,有让他焕然一新,仿佛回档一般的奇迹的力量。
“看样子,你想到了什么。”
朝比奈未来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政客的敏锐和精明,将他的每一分表现都收入眼底。
诸伏景光:大意了。
朝比奈未来的目光停留在后辈的脖子上,用一种格外平静的语气对他说:“他伤害了你。”
空气忽然变得沉默起来,又仿佛冻结一般的沉重。
诸伏景光有些尴尬,将手边的衣服叠了又拆拆了又叠。
众所周知,当人尴尬时就会显得很忙。
在气场威严强大,如同大家长一样的前辈面前,他少见的显得局促,故意用平时温和的语气开口:“他不是故意的。”
朝比奈未来眉头微皱,这简单的一个动作,让他身上浓重的威严和上位者的气场溢散开,让本就沉重的空气带上了几分凝重和不悦。
他看得十分清楚,在后辈检查衣领上的裂痕时,下意识摸了摸脖子的位置。
他在确认身体的完整性!
这种本能反应显露出一个糟糕的现实。
——割喉!
诸伏景光差点死去!
朝比奈未来的神色瞬间冷了下来,虽然他知道在光明无法触碰到的一角,总会有一茬又一茬年轻后辈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