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灼华低头道:“属下明白。”
安稳缓缓靠着椅子,让军帐中安静了片刻,才开口说道:“隗氏父子不是傻子,我们对于朝廷来说是隐患,对于他们来说是筹码,隗将军的女儿在京中做到了妃位,膝下还抚养了一个皇子。”
“再怎么忠义的人,经历了这么多背信弃义,也会渐渐生出野心,当朝廷放下身段招安的时候,他们的野心就开始膨胀了,他们自以为可以做一个与朝廷分庭抗礼的军阀。”
“什么都不要做,什么都不要想,我们是筹码,既然做别人的筹码,那就好好享受军中逍遥的日子,静观其变。”
“等,等京中牧大人的消息。”
……
“牧大人,您真神了,您怎么把闻越泽变没的?”
牧青白默然无语的看着贾梁道,贾梁道真是被逼疯了,闻越泽都消失两三天了,他才发觉人不见了吗?
牧青白真怀疑,如果齐云舟没有派人过来把闻越泽带走,闻越泽藏在贾梁道那,估计要等到闻越泽饿死了,尸体臭了他才会发现呢!
“牧大人,您怎么不说话?”
“没事了,玩儿去吧。”
“牧大人,您这是去哪?我给您备车?”
牧青白无语了好一阵:“贾大人,你可是礼部……”
“左侍郎!”贾梁道抢先说道。
牧青白失笑,看来还没疯,“贾大人,你一个左侍郎,给我备车,合适吗?您啊,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最近是不是大晚上的胡思乱想,给家中妻女写诀别词了?以后少写这种对身心健康有碍的东西,我去买酒,春露酿喝完了。”
“牧大人,且慢……这有你的一封信。”
牧青白叹了口气:“你以后少东拉西扯的,直接说重点就是了,信上写了什么?”
贾梁道立马说道:“我没看。”
牧青白有些惊讶,看着贾梁道十分真挚的眼神,不禁暗自感慨:万恶的牧青白,你把人逼成了鬼!
牧青白接过信,走了出去,看了一眼,顿时面露古怪,扭头问道:
“谁送来的?”
贾梁道摇摇头,顿时紧张的问道:“不知道,牧大人,怎么了?”
牧青白笑道:“没有,有人知道我春露酿喝完了。”
贾梁道立马绷紧了身子,瞪圆了眼睛,喉咙里挤出惊恐的声音:
“使邸里有内鬼!”
牧青白弹了弹信纸,轻描淡写:“使邸到处漏风,哪里需要什么内鬼啊?”
信纸上写了一个地址,是齐国京城最好的风月场所。
“知牧大人独爱八年陈酿,设席静候。嘿,真是漏风啊,贾大人,看来还是得麻烦你备车了。”
……
牧青白刚下车,便有模样清秀的侍女前来迎接。
牧青白走上廊桥,进了门,上了楼。
刚到宴席,见屏风后有人。
牧青白仔细瞧了两眼,笑了笑,没有理会屏风后的人站起,整理衣衫,准备出来见礼。
牧青白自顾自的坐下了,倒上酒,美美的嘬了一口。
屏风后的人见状也没有丝毫的愤懑,还是绕出屏风,紧步走到了牧青白面前。
此时主人站着,客人坐着。
十分古怪。
牧青白捻起一块牛肉放进嘴里:“我想过可能是很多人,但没想到是你来了,看来陛下还是懂得知人善任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