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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安稳这样说着,便看向了方灼华:“你最大的不幸是受到了一个无情的和尚摆布,最大的悲哀却是你受他摆布,却没有亲眼看他摆布你。”
方灼华不可置信的看着安稳:“安大人觉得小女子还不够惨,还要亲眼看看那和尚是如何摆布我的吗?”
安稳摇摇头道:“你何其不幸被世间最无情的一类人选中了,如果一直如此悲哀下去,那你受的苦不就白受了吗?你该将那无情者视为导师,他才是真正能将你的才智发掘彻底的人。”
“就好比现在,你的聪明太局限了,你能看得清楚上位者的冷酷,却看不清楚眼前身处的局势。”
就在安稳与方灼华说话的时候,朝廷的使臣已经来到了宛城。
使者带来了隗妃的亲笔书信,书信末尾还按上了隗妃的指印。
“安大人,您看要不要我们想办法弄来隗妃的书信看看?”
安稳淡然道:“不要动,由他们吧。”
方灼华心情有点焦虑,她站起身来想出去走走。
“站住。”安稳冷冷的开口。
方灼华停住脚,不解的回过头:“安大人?”
安稳微微抬眸看她,“这间屋子里最大的变数就是你,现在我得时刻看着你,以免你节外生枝。”
方灼华错愕不已,安稳的意思很明显,她被软禁了。
“你做山贼的性子得好好磨砺磨砺了,你现在面对的是朝廷,而不是寻常民兵了。”
“是。”方灼华耐住性子,压下头。
安稳轻叹口气,他倒也能理解方灼华,压力如同满担的石头,就压在她的肩膀上。
“等吧,等到日落,就会有结果了。”
“……是。”
日落,对于安稳来说,眨眼便过去。
但是对于方灼华来说,这区区两三个时辰,就好像过了一个春秋那样漫长。
安稳刚刚点上了灯,阿史那嘉就来敲门。
方灼华赶忙去给他开门。
安稳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仿佛已经料到了他这么着急忙慌的跑过来是要带来什么消息。
“安大人,隗氏父子已经接受了招安。”
“我们呢?”方灼华急不可耐的问道。
阿史那嘉平淡的看了她一眼,说道:“还没提到如何处置我们。”
安稳将引火物熄灭,道:“再等三日,三日内,关于我们,隗氏父子与朝廷使者,会议出结果的。”
“他们把我们放在桌上你推我让,议出结果了,然后呢?”阿史那嘉也忍不住问道。
安稳笑道:“隗氏之女搭上了牧大人这条线,她自以为可以与牧大人齐肩飘上云端,实际上,她只是被风沙迷住了眼,根本看不清楚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