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我愿意(1 / 2)

礼物?

沈榆听到跟母亲相关的事情,有些紧张。

上辈子,沈骞车祸后很长一段时间才醒来,醒来的时候,沈榆和谢宴州已经在交往。

当时沈骞曾说过,江飞燕给他留了礼物,等他结婚的时候再送给他。

神神秘秘的,这事儿沈榆还跟谢宴州说过好多次,是真的很期待。

但后面沈榆出了意外,自然也无从得知江飞燕给自已留了什么。

沈骞也没多卖关子,在沙发坐下后将手提箱打开,从几件T恤里翻出个上锁的盒子递给沈榆。

盒子是梨花木的,黄铜锁,看上去有些年代了,但保存很好。

“你妈妈去世前几个月准备的,我一直给你保存着。”沈骞在箱子里翻找了一会翻出钥匙递过去,“拿回房间看吧,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沈榆点了点头,抱着盒子出门,迎面碰见在不远处等他的谢宴州。

“怎么了?”见他似乎情绪不太对,谢宴州走过来,看见他怀里的盒子,“这是什么?”

“我妈妈留给我的。”沈榆说,“我打算去房间里拆。”

“好,我先去楼下看看午餐准备得怎么样。”谢宴州说,“有事叫我。”

谢宴州看出来,面对过世多年母亲的遗物,沈榆想独自一人安静整理,他当然不会不识趣地霸占。

“好。”沈榆亲了一下谢宴州的侧脸,进了房间。

关上门,沈榆把盒子放在书桌上,静静地看着。

其实关于这个盒子,沈榆是有记忆的。

大概是江飞燕去世后三四年,一次沈骞在保险柜里取东西,沈榆在旁边看见,问里面是什么,怎么从没见过。

沈骞当时说:“你的东西,不过要等你长大了才能知道。”

那段时间,好奇心很强的沈榆想过很多次长大,得到里面的宝贝。

但现在他真的长大了,名正言顺接过这个盒子,却有点不想打开了。

好像打开后,关于母亲的事情又会少一些。

沉默片刻,沈榆还是打开了。

出乎意料的,里面只有一个微微泛黄的信封。

封面是江飞燕清隽的钢笔字:给小榆。

是一封给沈榆的信。

沈榆打开信,一个字一个字读完。

信其实不是很长,但沈榆看了很久。

看完信,沈榆揉了揉眼睛,把信纸整齐叠好,放回原位,又把盒子收起来。

走出房间,沈骞在阳台外抽烟,情绪不高的样子,小叶紫檀手串被他快速捻着。

看见沈榆出来,沈骞灭了烟,拍拍衣服拉开阳台门走进来。

“看完了?”沈骞走到跟前。

“嗯。”沈榆点了点头。

“本来我早就想给你的,但你妈妈她走之后要少在你面前提她,免得你走不出来。”沈骞拍了拍沈榆的肩膀,故作轻松地叹了口气,“憋死老子了,给你留了什么?”

沈榆有些瓮声瓮气地说:“秘密。”

沈骞不问了。

父子俩又陷入了一段沉默。

过了会,沈骞忽然开口:“你妈妈去世后,她的股份转到我名下,我们说好等你成家立业后再给你,什么时候你有空了,我们把转让合同签了。”

沈榆点了点头。

“儿子,你妈妈走之前一直以为你会喜欢咱们原来邻居家那小姑娘类型的,就那种安安静静的小姑娘。”沈骞两根手指搓着手串,想到很久以前的事情,“她还买了块翡翠,让我去打镯子,但后来她又想,万一是个男的可怎么办,戴不进去啊。”

沈榆笑了笑:“还是我妈想得周到。”

沈骞也跟着笑,笑完了缓缓说:“谢宴州那小子,虽然有时候很招摇,但你喜欢,他对你也好,你们在一起我是放心的。”

“我想你妈妈看见了,也会为你高兴。”

*

吃过午饭,沈榆窝在被子里睡午觉。

他梦到很久以前的事情。

大概是妈妈刚去世那段时间吧。

流言蜚语厉害,他平常除了林嘉旭没什么朋友,一些讨人厌的人就喜欢在背后嚼舌根。

沈榆学了跆拳道后暴揍过几个当面嘲讽的,但他知道背后还有很多人在说他没了妈,以后就要有后妈之类的话。

他本来就没想制止,但第二天开始,很神奇地,这种流言蜚语消失了。

那些人看他的眼睛里带着几分忌惮。

沈榆以为是自已拳脚功夫厉害。

但上大学后某一天,他跟林嘉旭出门遇见其中一个嚼舌根厉害的,那个人说,谢宴州请他们吃了一个星期的冰淇淋,半是贿赂半是威胁地,不让他们再议论沈榆。

梦里。

沈榆侧过头,透过玻璃窗,看见漫天梦幻的晚霞。

他想到有很长一段时间,自已总是最后离开。

而谢宴州总有各种情况,拖着比他还晚,不紧不慢跟在他后面。

校门两侧是漂亮的梧桐树,叶子飘落到地上,踩上去的时候嘎吱作响。

偶尔,沈榆回头,能看见大片粉紫色在天空晕染开,谢宴州总是站在不远处看他。

好像永远不会离开。

只要一回头,就能看见。

……

沈榆睁开眼睛。

窗帘紧闭,房间内一片昏暗。

他按了一下床头的遥控,窗帘缓慢拉开。

落地窗外的天空没有一丝云,丁香浅紫和蔷薇的粉如同打翻的颜料,将天空浸透,梦幻如年少的幻想。

沈榆看了很久,忽然若有所感。

转过头,谢宴州就站在门边,含笑看着他。

时光好像在这一刻重叠了。

直到沈榆将视线投来,谢宴州才朝他伸出手:“跟我走吗?”

沈榆没直接回答,而是伸出双手,对他笑:“不抱我吗?”

谢宴州走过来,抱起沈榆走进衣帽间,给他拿了套衣服,仔细给他换好,而后拉着他的手下楼。

打开门,走廊里没开灯,视线昏暗,但玫瑰的香味扑面而来。

谢宴州牵着沈榆的手,慢悠悠地往楼下走。

每走一步,四周就会随着他们的动作亮起来一点。

走出去一段路,沈榆才发现走廊和楼梯都点缀着热烈绽放的玫瑰,星星点点的灯带错落在玫瑰中,像环绕着他们的银河。

谢宴州随手拿起一枝玫瑰,递给沈榆,薄唇勾起:“喜欢吗?”

“喜欢。”沈榆亲了亲玫瑰,毫不掩饰自已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