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回笼,温辞望着文子昆匆匆远去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回廊尽头,才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身后栽满翠竹的拐角处。
“咱们的太子殿下,墙角听得可尽兴?”
话音未落,文子端便从翠竹掩映的阴影里笑着走了出来,月白色的细绢深衣肩头沾了两瓣飘落的桃红,衬得他眉眼愈发清隽。
他走到温辞身边,望着文子昆匆匆离去的方向,眼底满是笑意:“皇兄竟是误会了。瞧这脚步匆匆的模样,这不比平日里上朝议政时快多了。”
“往日里召皇兄议事,哪次不是磨磨蹭蹭的?皇兄以前做太子时,吩咐我办差事,我可是从来半句推辞都没有。皇兄如今可真是越来越惫懒了,怎么也得找个王妃管管才好。”
温辞抬手替他拂去肩头的花瓣,“你可别胡来。那些臣子心有顾忌,怎么可能将自家的女娘许给皇兄?”
文子端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自是不可能,所以吾亲自上门拜访了一番他们,他们也就想明白了。”
温辞忍俊不禁,“看来这几日不止皇兄辗转难眠了,那些大臣怕是更要好长一段时间都辗转难眠了。”
文子端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你呀!促狭。”
“你可别再逗皇兄了。”温辞笑着拍开他的手,“上次父皇为皇兄相看贵女,皇兄直接躲出了都城,半个月才敢回来。你再来一次,你就不怕皇兄躲去封地,到时候,父皇又要念叨你,说不定还要上板子。”
文子端不以为意,目光望向长秋宫的方向,语气笃定:“宣娘娘还在都城呢,皇兄跑也跑不远的。”
文子端“若是真逃回了封地,那就拜托太子妃娘娘救一救你那可怜的夫君了。”
说话间,又一阵风过,桃花瓣落在两人肩头,温辞望着文子端眼底的笑意,忍不住也弯了弯嘴角。
这日,温辞午睡初醒,鬓发微松,虚靠在凭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