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握方向盘,油门越踩越深,车轮碾过积水发出哗啦的声响。
SpA会所这种地方闹出冲突,十有八九都跟男女那点事脱不了干系。
我太清楚男人在这种场合会变成什么德行——平时再精明的人,一旦在女人面前丢了面子,立马就会变成最愚蠢的野兽。
后视镜里,郭染正冷着脸把玩着蝴蝶刀,金属碰撞声在车厢里格外清脆。
苗武则紧张地啃着指甲,一双大眼睛在昏暗的车厢里不安地转动着。
\"开慢点。\"郭染突然开口,声音比窗外的雨还冷,\"别到时候人没救到,我们先交代在路上了。\"
我没减速,反而又踩深了油门。
雨幕中,霓虹灯的光晕扭曲成一片片彩色旋涡。
男人为了女人犯浑这种事,我见得多了。
有时候明明是个精明的老江湖,偏偏在女人面前就变成了最蠢的赌徒,把理智和性命都押在一口气上。
\"记着,\"我猛地打了个方向,轮胎在湿滑的路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待会进去都给我收着点。男人在女人面前失了智的时候,比发狂的野狗还危险。\"
苗武在后座小声嘀咕:\"至于吗...\"
\"至于。\"郭染替我回答了,她指尖的蝴蝶刀转出一道冷光,\"知道为什么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吗?因为再硬的骨头,也经不住温柔刀的慢磨。\"
我瞥了眼导航,距离目的地还有三分钟车程。
雨点砸在车顶的声音像催命的鼓点。
周沧那帮愣头青,现在怕是已经骑虎难下了——在女人面前撂下的狠话,就算明知是死也得硬着头皮撑到底。
这就是男人最可笑也最可悲的地方。
\"到了。\"我猛踩刹车,车子在湿滑的路面滑出半米才停住。
SpA会所的霓虹招牌在雨幕中忽明忽暗,像只诡谲的眼睛。
推开会所二楼的大门,走廊里空荡荡的,只有水晶吊灯投下惨白的光。
我和郭染对视一眼,默契地放轻了脚步。
按摩房的门都敞开着,里面连个人影都没有,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精油香气,和周沧他们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不对劲。\"郭染的蝴蝶刀已经滑到了掌心。
顺着安全通道下到地下一层,眼前的景象让我眉头一皱——这里居然藏着一家地下赌场。
现在还没到上客的点儿,整个场子冷清得诡异。
十几张赌台都挂着\"暂停服务\"的牌子,绿色台呢在昏暗的灯光下像一片片死水。
最里面的德州扑克台子周围,黑压压地围了两圈人。
内圈是周沧带的东方苍龙那几个江湖人,个个绷着张要吃人的脸。
被他们围在中间的那个人,正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仿佛周围这些杀气都是摆设。
外圈就更热闹了,十几个看场子的打手,钢管和棒球棍在手里掂得哗啦响。
这帮人虽然把场子围得水泄不通,但愣是没一个敢往上冲——周沧那一米九的块头往那一杵,活像座铁塔,谁上去谁找死。
我数了数,东方苍龙来了六个,看场子的起码十五个。
这架势,明显是周沧他们被人包了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