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怀里还抱着小汤圆，傅璟年就把人捏住了。
他好像才意识到，林书音这张脸，到哪都很受欢迎。
回到家，张妈喂小汤圆吃饭，林书音把他带进房间。
“签吧，别耽误了。”林书音摆出那份协议。
“我说了我不离。”傅璟年脸色阴沉。
“为什么？你是想要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林书音讥讽道。
傅璟年凝视了她一会儿，才道：“我不明白，这段时间我们不是已经很好了吗？为什么不继续维持下去？”
“因为那只是镜花水月，我们之间永远有个隔阂在，短暂的美好就像一层纸，一戳就破。”林书音缓缓道出。
就算他让向乐之不出现在她面前又怎么样，人在就是在，不可能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人当做没有出现。
傅璟年颓然道：“所以你才改了密码，一言不发地带着小汤圆出去。”
“对，因为我不想再这么虚伪下去，而且，不是你自己说的，对我只是责任？我不需要这份责任。”
说出这话，林书音心里也犹如刀片凌迟一般。
她以为不会在意，其实怎么可能。
傅璟年惊愕地看她，不明白她是怎么知道这话的。
“很奇怪我怎么知道的？那天我就在门口。”她为他解答。
窗外晚霞染红了一片，林书音坐在椅子上，橙光打在她平静的脸上。
房间内安静了许久，林书音收起没有签字的协议，才起来出去吃晚饭。
*
傅璟年回到家，别墅已经很安静了，他回到自己房间。
坐在沙发上，看着远处的黑暗。
忽然，他起身往林书音住的房间去。
从她搬走后，傅璟年一次也没来过，这是第一次。
开门开灯，和他的房间的灰色风格不一样，这个房间一看就很温馨。
不知为何，他好似还能闻到林书音身上的那股香味。
和今天在车上的一模一样。
他走进卧室，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挂在床头的婚纱照。
照片上的他搂着林书音的细腰，满脸温柔，眼里都是爱意，反而林书音的表情只是淡淡地笑。
他拧着眉，努力回想。
尽管已经扎了一段时间的针，但傅璟年只要一用力，脑子还是会疼，他捂着自己的头。
缓了好一会儿，额头都是冷汗。
脑子还是一片空白。
如果是离婚协议书只是两人婚姻的证明，那这个婚纱照就是两人相爱的证明。
傅璟年低垂着头，眼眸沉沉，灯光打在他身上，还有些落寞。
他没有出去，而是选择躺下，好似还能闻到林书音身上的那股味道。
他不知道是什么香，只是那天在宴会搂在一起时，他才闻到，觉得很好闻。
想了很多，不知不觉，人就睡觉了。
半夜，他忽然醒来，打开手机，才凌晨三点。
见有人睡前给他发了消息。
他点开，是厉承泽发来的一张照片，还附带了一句话。
[璟年，那天你说的责任，我想知道你看到这张照片，还会觉得你对嫂子只是责任吗？]
傅璟年不解，放大照片，是林书音和那天的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