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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比试(1 / 2)

第44章比试

变故发生得过快,谁都没有反应过来。

刘大花得意又挑衅的神情在下一秒对上宋嘉荣冰冷中带着嘲弄的笑,而僵在脸上。

“不好意思,你刚才吃下去的是我找人抄的佣书,真正的书信我已经递给了大人,我相信大人一定会明察秋毫!还民女一个公正!”宋嘉荣早就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特意留了后手,并且还请人帮抄了好几份分给看热闹的人。

你们不是最爱面子,对外炫耀你们夫妻二人感情深厚在天可做比翼鸟,我今天就要把你们所谓的面子,里子给撕得稀烂!

刘大花还没反应过来,只听见宋嘉荣厉声道:“大人,我认为族诛不如改成官府革去陈秀才的功名,五服之内三代不可考取功名,家产田业全部充公,大人认为如何!”

宋嘉荣明白何为打蛇七寸最疼,死了一了百了,不如让他余生在悔恨中艰难痛苦度日。

你不是一向以自己是个秀才自居,整日里自视甚高,要是没了秀才的身份,那可有意思得多了。

陈贵从宋嘉荣拿出纸后,一张脸惨白得没有颜色,双腿一软直接跪坐在地,拼命摇头否认,“不可能,假的,她肯定是在污蔑我!”

“大人,你一定要明察秋毫,定然是这个贱妇冤枉的我,我可是秀才啊,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

有拿到纸张的年轻人一目十行,在别人问起写了什么时,竟是羞得涨红了脸,好半天才吐出几个,“有辱斯文,简直是有辱斯文。”

“不用看,都知道上面写的是些羞死人的淫歌浪诗,像这样的人还敢自称读书人,怕不是要笑死个人。”

“我识字,我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啧啧啧,什么娇娘玉臂枕青丝,羞答答不敢把头擡,就这,洒一把米扔在纸上,鸡啄的都比他写得好,刘大花还口口声声说是宋大夫勾引的你男人,我看啊,分明是你家男人垂涎宋大夫美色多时,这得不得就想要毁掉。”

“不过就他那样的,人家宋大夫是有多想不开才会选他,不选顾家少爷和那天的京城大官,又不是人人都像刘大花守着一坨粪便当宝贝。”

“污蔑,你纯属是污蔑!我何时给你写过这些不堪入目的脏歌!”平生最重名声的陈贵此刻被宋嘉荣扯下脸皮踩在地上,下垂的倒三角里密布阴冷。

“脏歌,所谓的脏歌可都是出自你陈秀才之手。”身形单薄,脊背却站得挺直如青松的宋嘉荣举起手来,三指并起。

“十天前,你陈秀才在青萝巷口拦住我,说只要我答应嫁给你,你立马回家休了你的丑婆娘,还说如果我不答应你,就给我点教训,当时卖烧饼的张大娘,走街的马二,还有不少人都能作证你那天拦住了我。”

“十五天前,你给我写了一首情诗,夜落花枕思佳人,不日消得容颜悴,还言之凿凿和我炫耀,只要我嫁给你,就是风光无二的秀才娘子,我敢为我所说的话发誓,若有一字不准,我愿被万箭穿心而死,不知道陈秀才可敢!”

陈秀才怎么敢发誓,他又怎么敢发誓!

刘大花更是气得嗷呜一声冲过去撕打起来,“好你个陈贵,你不是口口声声和我说是这姓宋的脱光了衣服要勾引你!你不上当她还一直纠缠你不放吗!”

“你这个混蛋!”

“死婆娘你动什么手!”

事到此时已经很明了了,原来是陈贵贪图宋嘉荣美貌,在对方多次表明拒绝后,怀恨在心打算毁她名节。

莫知县又惊又惧之下,沉着脸命人拉开他们,惊堂木一拍,“刘大花,陈贵恶意污蔑,造谣他人,徒一年,杖十,陈贵革去秀才之身,且终身不得再入考场。”

听到判决后,一向唯唯诺诺的陈贵竟发了狠抽向刘大花,随后两人再次不甘示弱的扭打在一起。

至于他们以后是不是狗咬狗,还是臭鱼配烂虾都和她没有半毛钱关系,宋嘉荣巴不得他们死了也死得离自己远点。

此时的李邙早没了来时的气定神闲,先是恭敬的见了礼,正要朝宋嘉荣发难,对方却先发制人。

“你口口声声说我在德济堂当上大夫后,所开的药方皆出自你手,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宋嘉荣说完,连自个儿都感觉好笑的摇头,他敢说出来,肯定是留有后手。

宋嘉荣往前一步,双手作揖,“大人。民女认为与其用一些胡编乱造的证据来证明恐怕不能服众,民女希望能在这里和这位李大夫堂堂正正的比试一场,看一下到底是谁在说谎。”

口头的说服不能真正令人心服口服,还会让人觉得是她贿赂了官员。

这三年来她每日勤勤恳恳学医治病救人,所开药方皆处于自己之手,她有足够的底气证明自己!

林青天没有想到她会提出这个要求,略思考一下同意了。

她提出的这个方案正中他心意,往往口头之争都比不上所谓的亲眼所见。

宋嘉荣在城里有着女科圣手之名,所以请来的两位病人都是下乡里的妇人。

本来大家以为是要比谁开的药方更快更好,却听到林青天在莫知县开口前说,“本官从诸位百姓的口中得知真正的宋大夫医者仁心,德医双馨,一文钱能治好的病绝对不会让病人多花两文钱。”

是啊,他们怎么忘了,真正的宋大夫花一文钱治好的病绝对不会多收你两文钱,也不会尽挑贵的给你开,这也是他们为什么会喜欢找宋大夫看病的原因。

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两位农妇都患有严重的带下,离得近了都能闻到从他们身上传来的鱼虾恶臭。

李邙以帕捂鼻,忍着恶心开口,“我先挑病人,宋大夫应该不会介意吧。”

“当然。”在宋嘉荣眼里,病人没有好坏之分。

为了防止他们作弊,他们看病问诊都在堂中,草药也是由官府采办后拿过来,两人之间还拉来一座屏风遮挡,真正杜绝了另一方偷学的可能。

宋嘉荣先问后诊,发现她的病情远比自己所想的还要糟糕。

她不说话,吓得老妇人脸上愁云惨淡,枯瘦如柴的手指不安的抓紧膝盖,“大,大夫,我,我的脏病,是不是,治不好了。”

“可我从来没有偷过汉子,我怎么会得这种天杀的脏病啊!”老妇人泪水纵横的一把抓住宋嘉荣的手,“大夫,你能救我的是不是,我自从得了脏病后,我儿子儿媳她们都嫌我脏,连屋子都不给我进,可我真的没有做过任何偷人的事啊!”

宋嘉荣安慰她,“我知道,其实这个病并不是什么脏病,不会传染也不会死人,这个病哪怕是未出阁的年轻女子也会得,所以你不要为此感到羞耻,焦虑。”

“真的吗。”

宋嘉荣对上她的眼睛,平静中带着令人心安的力量,“我是大夫,我不会骗人。”

刘婆子想要说她是不是太过于夸大其词了,可她的眼神是那么的坚定,认真,令她不由生出了几分信任。

宋嘉荣又仔细问了一会儿,发现刘婆子身上除了严重的臭鼠,还有典型的寒湿凝滞型。

“主子,可要派人送一批新的药材过来。”隔着县堂一堵墙的卫臻很是鄙夷李邙的做法。

从堂审开始,眉头一直紧蹙的裴珩却没有开口。

因为她想要的比试是堂堂正正,凭借自己实力赢得的比赛,比赛的过程中总会发生各式各样的意外,有人为,有事故,这些都要她自己克服。

“只是单纯送些药材,应该不打紧。”卫臻又一次提出建议。

要知道药材对于大夫来说就是安身立命之本,一个连合格药材都没有的大夫,怎么能治病救人。

“孤信她。”一个重之珍之的“信”字是帝王的承诺,也是他对她的凿凿期待。

由官府采买来的药材皆放在屏风外头,心里已经划过好几个药方的宋嘉荣正要去拿草药,发现桌上现只剩下价格昂贵数量又少的药材,她以往惯开的药方里更是少了好几味药。

完整的药方里缺了任何一味药都会使药效大打折扣,也没有时间给她研究出新的药方。

越翻,宋嘉荣越心惊,何止是少了她所需的几味药,里面有不少草药相生相克,还故意把药材都撂在一起,彼此说不定都染上各自相克的药性,这样的药材如何能入药!

李邙瞧她对着一堆药材翻捡许久,压低声音凑到她耳边讥笑一声,“怎么,宋大夫该不会是忘记了怎么看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