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去的地方？”李玉不解。
“这海岛，本就是他的家啊。”婆婆的声音带着几分悠远，“你们没细看那些甲胄上的纹路吗？和他拐杖上的刻痕，是一个路数。当年商纣王的残兵里，怕是就有他的祖辈。他守着这岛，守着这些秘密，等的或许就是今天——等漩涡平息，等故事有了结局。”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石壁上那些模糊的刻痕上：“他总说自己是个过客，其实啊，早就把心留在这里了。如今尘埃落定，他自然要回到归宿去。由他去吧，这是他盼了一辈子的安宁。”
众人沉默下来。回想起来，怪老头确实对岛上的路径了如指掌，对那些古老的文字也似有通晓，只是从前没往深处想。或许他早就知道自己该留在何处，只是陪着大家走完了最后一程。
海风从洞口吹进来，带着淡淡的咸味。石洞里的火堆渐渐熄灭，只余下几点火星。小九望着空荡荡的角落，忽然道：“他会不会……在藏宝的密室里？守着那些帛书和镜子？”
玉珊轻轻摇头：“或许在，或许不在。但无论在哪，他都是潇洒的。”
是啊，潇洒的。就像婆婆说的，这里本来就是他的归宿。
一行人慢慢走出石洞，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远处的海面上，白帆点点，像是从未有过黑色旋涡的阴影。怪老头的身影或许藏在某片礁石后，或许守在某个古老的溶洞里，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每个人都找到了自己的方向。
“走吧。”李玉率先迈步，“该走下一步了。”
玉珊拉住李玉的胳膊说：“往前走，你的拉上我，不然，我走不动了……”
泉灵儿后面紧跟上，长剑在阳光下闪着光：“上路前先用灵泉水煮鱼汤，喝它三大碗鱼汤再走！”
小侠说：“前面的路怎么走，我也不知道。我给你们当不了向导了！只好陪着泉灵儿喝鱼汤了……”
小九晃着九条腿，哼起了不成调的歌：“海底的珠子亮堂堂，岸上的花儿香又香，伸开九条腿，在岸上晒晒太阳，吸收点阳光，浪里个浪，浪里个浪……”
婆婆走在最后，回头望了一眼海岛深处，嘴角露出一抹浅笑，然后转过身，跟着众人的脚步，一步步走向岸边。
海浪拍打着沙滩，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又被潮水轻轻抚平。海岛在阳光下静默着，像一位守护了千年的老者，终于可以安心睡去。而那些离开的人，带着这里的故事与安宁，走向了属于他们的，崭新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