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车装了追踪器，当然。”佐藤继续说：“我很好奇，是什么让你突然有了道德感？我们共事这么久，你从未对实验对象表现出丝毫同情。”
田中沉默着，伸手想要关闭通讯系统，却发现所有按钮都已失灵。
“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田中？”佐藤的声音中竟然夹杂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笑意，仿佛他正在讲述一个极其荒谬的笑话一般：“所有兽化血清的基础公式，竟然都是出自你之手啊！”
这句话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敲在了田中的心上，他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佐藤。
“没有你的基因编辑技术，这一切都不可能实现。”佐藤继续说道，他的语气平静而冷漠：“你所开发的技术，本应该是用来治疗那些神经退行性疾病的，可如今，却被用来制造出了这些可怕的怪物！”
“我开发它是为了拯救生命！”田中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他猛地吼道，“而不是让它们成为杀人的凶器！”
然而，佐藤似乎对田中的愤怒毫无反应，他只是淡淡地说：“科学本身并没有道德立场，田中！只有当它被应用于实际时，才会有善恶之分。”
说完，佐藤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你依然是这个项目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一起纠正这个错误。”
田中猛地拔出车载音响的线路，声音戛然而止。
他已经能看到数据中心的入口，但同时也看到门口站着四名全副武装的安保人员，手中的武器明显不是常规配置。
没有时间了，他急转弯驶向另一个方向，水晶碎片储存库，如果无法销毁数据，至少能毁掉水晶碎片！
车还没停稳，田中就已跳下车冲向储存库大门，他的权限卡依然有效，气密门嘶嘶打开。
里面冷得让他瞬间打起寒颤，一排排金属架上摆放着装有不同颜色液体的试管。
“田中！站住！”
佐藤教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田中转身，看到佐藤教授站在门口，身边围着更多安保人员。
田中突然感到一阵眩晕，扶住金属架才没有倒下。
“你在车里下了药？”他艰难地问。
“只是让你更容易接受转变的预处理剂。”佐藤点头示意，两名安保人员上前抓住田中：“你知道吗？最适合接受血清的，其实是它的创造者，你一直在调试自己的基因而不自知，过去六个月里，每次你为自己注射的‘维生素补充剂’！”
田中睁大眼睛，恐惧如冰水浇遍全身。
他确实一直在暗中使用自己开发的基因编辑疗法，希望能延缓家族遗传的亨廷顿舞蹈症，原来佐藤早就知道，并且暗中调整了配方。
“为什么？”田中挣扎着问。
“因为你是我最得意的学生，我要你和我一起见证新时代的黎明！”佐藤的眼神近乎狂热：“而且，还有什么比让创造者变成自己的造物更具诗意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