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罗皇宫的朱红大门外,戴沐白被簇拥着踏入,身上上的血迹尚未拭净,却掩不住周身渐起的威仪。
士兵们的欢呼还在宫道尽头回荡。
唐三一行人则由侍卫引着,往戴沐白的府邸去了。
那里早已备好洁净的客房,戴沐白算是聊表地主之谊。
朝堂之上,星罗皇帝枯坐案前,指尖捏着的奏折早已被冷汗浸得发皱。
戴维斯殉国的消息像块巨石压在他心口,嘴里反复呢喃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鬓边的白发仿佛一夜之间又添了数缕。
“陛下,节哀顺变。”
为首的老臣躬身进言,声音带着颤音:“大皇子殿下抗击兽潮,身先士卒,实乃我星罗帝国的英雄。”
“臣恳请陛下,为大皇子举行国丧,厚葬之,也好告慰英灵。”
皇帝沉默片刻,喉间传出一声哽咽:“理应如此……理应如此啊!”
话音未落,又有大臣出列:“陛下,此次兽潮危机能解,全赖三皇子殿下临危受命,于乱军之中稳住阵脚,如今大皇子已逝,这储君之位是不是应当重现规划了?”
殿内霎时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落在皇帝身上。
他沉思了片刻之后,方才缓缓开口:“事已至此,沐白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待厚葬了维斯,便昭告天下,册封沐白为星罗帝国太子吧。”
站在阶下的戴沐白垂着眼帘,掩去眸底翻涌的喜色。
他双拳微微收紧,一切都在按计划推进,真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啊。
散朝后,大殿中只剩下皇帝与朱竹云二人。
星罗皇帝单独在一旁的偏殿中召见了她。
朱竹云一进门便跪伏在地,声音带着哭腔:“朱竹云向陛下请罪!是臣女无能,没能护好大皇子。”
“朱竹云该死!”
皇帝摆了摆手,声音疲惫不堪:“起来吧,你已尽力了。”
他揉了揉眉心,“这次兽潮里的魂兽,实力远超寻常,连武魂殿都折损了封号斗罗和数千魂师,咱们星罗能守住边境,已是幸事。你不必自责。”
朱竹云叩首起身,垂手立在一旁,眼眶依旧泛红。
皇帝忽然叹了口气,目光锐利起来:“我单独叫你过来,是想问问你,戴维斯究竟是怎么死的?最先伤了他的,是什么魂兽?”
朱竹云蹙着眉回想,当时的混乱场面在脑海中翻涌:“回陛下,那时到处都是植物魂兽的藤蔓,缠得人喘不过气。”
“臣女记得,戴维斯先是被一根藏在藤蔓释放的毒刺击中身体,紧接着身体就不对劲了,后来他倒下时,才被那些疯长的藤条穿了胸膛。”
“那毒刺的毒性十分凶猛,大皇子几乎是转瞬之间便被毒倒,不省人事。”
皇帝听完,指尖在案几上轻轻敲击着,眸色深沉难辨。
殿内静得只剩下窗外的风声,谁都没再说话。
......
朱竹云刚从偏殿里走出,廊下的宫灯便被晚风掀得晃了晃,将她垂着的侧脸照得半明半暗。
转过廊角时,只见戴沐白正懒懒散散地倚在那里,目光若有若无地在她身上打量着。
戴沐白身为花花公子,其实对于这位大嫂已经觊觎已久。
之前在商讨暗杀戴维斯的计划之时,唐三便问询了一下,需不需要将朱竹云给一并处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