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面身形如燕,施展轻功“飞花逐月”时,仿佛整个人都化作了一片轻盈的桃花瓣,随风飘舞。他的动作优雅而迅捷,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云端之上,让人惊叹不已。
只见他脚尖在树梢上轻轻一点,身体便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激射而出,瞬间飞出十余丈远。他的衣袂在风中翻飞,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带起一阵淡淡的药香,萦绕在空气之中。
“这丫头,到底在搞什么名堂!”桃花面一边飞速掠行,一边暗自嘀咕道,“竟然带着人唱起歌来!锁家村的那些刁民,要是认出她是我的徒弟,岂不是要把她当成‘神医桃花面’一样供奉起来?”
想到这里,他的心中愈发焦急,脚下的速度也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尽管他已经年届五十五,但由于常年服用自己炼制的“驻颜丹”,他的外貌看起来却也不过三十出头,宛如一个风度翩翩的青年才俊。
然而,此刻那张原本俊逸的面庞上,却布满了焦虑之色,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的仙风道骨?
一个时辰转瞬即逝,青溪村终于遥遥在望。桃花面深吸一口气,收功落地,稳稳地站在村头。他拍了拍衣袖,似乎要拂去那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后又仔细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发髻,这才不紧不慢地迈着方步,朝着李翠花家走去。
“李翠花,我回来了!”桃花面站在院门外,声音洪亮地喊了一句。然而,院子里却静悄悄的,没有丝毫回应。他不禁眉头一皱,心中涌起一丝不安。
没有再多想,桃花面直接伸手推开了院门,迈步走了进去。院子里的景象让他有些诧异,只见耳房的门紧闭着,里面似乎没有什么动静。
桃花面快步走到耳房门口,轻轻推开门,一股淡淡的药味扑鼻而来。他定睛一看,只见杨天赐正四仰八叉地躺在炕上,旁边的炕上侧躺着一个身影。
桃花面眯起眼睛,仔细端详着那个身影。突然,他的眼睛瞪大了,满脸狐疑地说道:“那不是希小云吗?”
听到声音,杨天赐猛地睁开眼睛,一见到桃花面,他立刻挣扎着想要起身,却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师傅!您可算回来了!我妹妹呢?”
桃花面并没有急着回答杨天赐的问题,而是慢慢地走到炕边,俯下身去,凑近那个昏迷的身影。他犹豫了一下,伸出手,似乎想要摸一下希小云的额头,但手刚伸到一半,又像触电般缩了回来。
毕竟,他已经是个五十五岁的人了,实在不好意思去摸人家小姑娘的脸。
“他真的是希小云吗?”桃花面还是有些不放心,狐疑地问道。
杨天赐见状,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师傅您这是怎么了?连我妹妹都不认识了?他肯定是希小云了,难不成还能是杨天冰不成?真是的,我妹妹天冰到底去哪里了?”
桃花面见杨天赐吃下了药,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他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小巧的青瓷瓶子,轻轻放在桌上,然后对杨天赐说道:“你妹妹去锁家村传福音了。来,先把药吃了吧。”
杨天赐有些狐疑地看着那个青瓷小瓶,不明白妹妹为什么突然非要跑锁家村去传福音了。不过他还是听话地打开瓶盖,倒出一粒药丸,仰头吞了下去。
“呃……”药丸刚一入喉,杨天赐就被那股浓烈的苦味给呛到了,他的整张脸都因为痛苦而皱成了一团,活像个包子。
“这药怎么这么苦啊!”杨天赐忍不住抱怨道。
桃花面无奈地摇了摇头,解释道:“还不是你惹的祸!怎么听别人说你非要跟黑风寨的二狗子比武,结果被人家打得鼻青脸肿的。不但被绑在黑风寨,而且还要求天冰丫头拿10万斤粮食去换你,可有此事?”
杨天赐听了,这才恍然大悟。他想起自己和二狗子的那场比武,确实是输得很惨。
那天他就觉得奇怪。那个二狗子根本就没多大劲,他虽然身上有伤,但还是有些力气的,怎么连那个二狗子都打不过?估计那二狗子本来就是装的。不过他还是觉得有些奇怪,妹妹怎么会突然跑锁家村去传福音呢?
“我被绑到黑风寨是真的。但我没听说他们要挟我拿10万斤粮食来换。而且二狗子和杨路途是一起的,因为我那天分明看到杨路途在那里发火。要不是希小云扶着我,我还真回不来呢。”
桃花面回答:“你不知道,为了找你,听说你被绑在黑风寨,我和天冰丫头走路一下午,走到锁家村。打探黑风寨在哪里?结果被他们追着打,无奈之下跑进一家闲置的屋里。后来差点儿被他们打杀了。要不是天冰丫头急中生智向神求雨,那晚下过一场雨之后,我们总算安全了,但是因为下雨了,路滑不好走,我们两个就没有到黑风寨去救你了。我们住在锁家村杨大富家和另外一家姓锁人家。今天上午求的粮食,中午刚给他们求一口活水井。他们此刻正在那儿唱歌,欢喜快乐呢。”
“那她怎么又传起福音来了呢?”杨天赐一脸茫然地问道。
桃花面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你妹子天冰丫头自称是神的仆人,他是一有空不是唱歌就是祷告,要不然就是给别人传福音,这事你不是都知道吗?别告诉我你不是杨天赐啊,那样我真要揍你哦?”
杨天赐听完,先是一愣,然后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想象着妹妹被村民们簇拥着在村的情景,觉得实在是太有趣了。
“哈哈,那丫头肯定乐坏了,她最喜欢被人捧着了。”杨天赐笑着说道,不过笑到一半,他突然又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哎哟……我的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