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乘无赦歪斜着脖颈,骨刀在地面拖出刺耳声响,十丈高的骷髅虚影张开巨口,将阿木尔的身影吞入阴影:\"报上名来,省得吾杀了无名鼠辈脏了刀。\"
阿木尔猛地将战刀插入地面,刀刃激起的刀气震碎飞溅的碎石:\"南域阿木尔!\"他脖颈青筋暴起,腰间兽皮袋里的狼牙坠子叮当作响。
\"南域?\"邪乘无赦的狂笑突然戛止,随即爆发出更刺耳的声响,骷髅虚影的眼窝黑炎暴涨,\"从未听过的蛮荒之地!倒是你这野人模样,正合吾的口味!\"他挥出的衣袖裹挟着四座城池的怨气,地面瞬间裂开蛛网般的缝隙,逸散的邪气凝成血色利爪,直扑阿木尔咽喉。
\"记住这个名字!\"阿木尔不退反进,战刀划出半轮赤芒。当刀光与邪爪相撞的刹那,他腰间的狼牙坠子突然迸发强光,无数狼嚎声穿透结界——那是南域战士刻在血脉里的战歌。邪乘无赦瞳孔骤缩,他分明在这蛮荒汉子眼中,看到了比自己更纯粹的杀意。
\"就凭你?\"邪乘无赦周身邪气翻涌,将崩裂的地板彻底震成齑粉,\"吾屠四城时,尔等野人还在啃食生肉吧!\"他骨刀上的冤魂虚影突然挣脱束缚,化作遮天蔽日的刀阵,每一道刀刃都映着城池被焚毁的惨状。
阿木尔的战刀与邪乘无赦的骨刀相撞时,整个擂台都剧烈震颤。两股狂暴的刀意在空中绞杀,竟将玄渌素女的结界撕出蛛网状的裂纹。阿木尔谨记凌天提及的邪修凶名,每一刀都裹挟着南域战士的狠辣,刀光所至,连空间都泛起扭曲的涟漪。
\"开山斩!\"
战刀劈开漫天邪雾的刹那,阿木尔周身腾起九道狼首虚影——那是南域战技\"九狼裂空\"的起手式。血色刀芒如泰山压顶般落下,竟将邪乘无赦手中的骨刀连同背后骷髅虚影一并斩碎。观礼台上响起惊呼,乾元五行派的弟子甚至掏出玉简,准备记录这震撼的一幕。
然而,当阿木尔的刀刃即将触及邪修咽喉时,那只缠绕着血色锁链的手掌突然探出,五指竟直接钳住了锋利的刀身!
\"就这点能耐?\"邪乘无赦的掌心溢出黑炎,将战刀烧得\"滋滋\"作响,\"吾屠城时,这双手捏碎过化神修士的头骨!\"他猛然发力,阿木尔只觉一股沛然邪力顺着刀刃袭来,整个人如遭雷击,连退七步才勉强站稳,嘴角溢出的鲜血滴在地面。
凌天瞳孔骤缩——他与阿木尔并肩作战数载,从未见过这南域汉子在同境界对决中如此狼狈。邪乘无赦的手掌此刻已完全化作漆黑骨爪,指缝间流淌的不再是鲜血,而是四座城池百姓的怨气所化的黑浆。
\"野人的刀,不过如此。\"邪乘无赦舔了舔骨爪上的断痕,黑浆在他舌面凝成厉鬼哭号的虚影,\"若没有压箱底的手段,就准备成为吾手上的第一百零八个亡魂吧!\"
阿木尔抹掉嘴角血迹,低头盯着掌心血痕突然咧嘴大笑,狼眼般的瞳孔在火光中泛着凶光。他一把扯断脖子上的狼牙项链,任由碎牙洒落衣襟:\"就这点疼?老子小时候被雪狼王撕开肚子都没死!\"话音未落,胸前狼首图腾骤然亮起,古铜色皮肤下浮现出细密的白色咒文,如活物般顺着脖颈爬上脸颊。
邪乘无赦的骨爪刚凝出黑炎,便见一道数十丈高的上古狼王虚影在阿木尔身后昂首长啸——正是南域部落世代供奉的祖灵之力!
\"邪武一击!\"
邪乘无赦抢先出手,骨爪带起的黑色洪流裹着哭号,将擂台地面熔成岩浆池。阿木尔却不闪不避,双掌合拢时竟有狼啸声从胸腔迸发:\"吞日掌!\"
两股掌力相撞的刹那,阿木尔的掌印化作狼首吞日的虚影,硬生生将黑色洪流碾成齑粉;邪乘无赦则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后背撞在结界上时,竟将玄渌素女精心布置的屏障撞出人形凹痕。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颤抖的骨爪——那些用化神修士头骨炼制的邪纹,此刻正成片剥落。
\"这怎么可能...你区区野人...\"邪乘无赦的声音里第一次出现裂痕。阿木尔却缓步逼近,祖灵之力在他身后凝成十二道狼首虚影,每道虚影都叼着一颗燃烧的太阳。
阿木尔舔了舔刀刃,狼眼微眯:\"现在的你,连给老子提鞋都不配。\"战刀划破空气的锐响中,他骤然劈出斩向邪乘无赦咽喉。却见那邪修突然冲天而起,骨爪在半空划出诡异符文,周身邪气如黑洞般疯狂汇聚。
\"峥岳那狗东西能关住我的人,关不住我的武道之心!\"邪乘无赦的狂笑着,双掌间的黑色邪球急速膨胀,竟将擂台上方的云层吸成漩涡,\"这招'万物灭',是我在牢中所创——你有幸成为第一个亡魂!\"
黑球裹挟着天崩地裂之势砸下时,阿木尔却将战刀深深插入地面。南域祖灵虚影在他背后张开巨口,想要硬生生吞下那遮天蔽日的邪力。剧烈的爆炸声中,擂台中央塌陷出百丈深的黑洞,碎石与黑炎冲天而起,将阿木尔的身影彻底吞没。
\"死了?\"观礼台有人喃喃自语。邪乘无赦抚掌大笑,骨爪指向深坑:\"野人终究是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