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那天躺着回来,王夫人现在想想都后怕。
“是我的错。我不该同意他们去的。”
薛怀远立在一边安慰祖母:“祖母佛前虔诚,保佑了我们。不然怎么还能回来见您呢?”
“救你们的恩人真的找不到?”老夫人念了好几遍阿弥陀佛。
“可能是江湖上的侠义之士。”
“受了这么大的恩惠,竟然无处回报。这样,咱们在寺里多捐点香油钱,咱们施粥。还……还干点什么?”老夫人又是一顿感恩老天。
“母亲,我去办。”王夫人双手合十,眼泪不停地流。
老夫人回去之后,王夫人拉过薛怀远的手:“儿啊,你的伤给我看看。”
“母亲,我没受伤,你看这么不是好好的?”薛怀远故作自然地张开双手。
“知子莫若母,你骗不了我。”王夫人目光灼灼。
薛怀远只好拉上来袖子,已经包扎好的伤口纱布底下渗着血。
“我伤得不深,都是皮肉上的。过几天就好了,估计疤痕都不会有。”
王夫人抚着他的伤,颤抖着嘴唇:“这是造了什么孽?是什么人针对你们兄妹,知道吗?”
“官府都说了,可能就是个意外,那伙亡命之徒逃窜,遇上了。”薛怀远不打算说实话叫她担心。
王夫人知道是假话,结案太快,都是敷衍。
为什么敷衍,自然是有不能说不能沾的人在里面了。
王若兰不是年轻小丫头不谙世事,不会盲目相信除了自己家人之外的任何人,包括外面冠冕堂皇的那些大人们。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薛英还是混到夜深人静才回来。
一推门,险些吓得魂飞出去。
“夫人这是做什么,装神弄鬼吓死人!”
薛英从地下爬起来,装作若无其事拍打身上的灰。
身边的人要来扶,被他一把推开:“去去去,方才干什么去了?”
王若兰把人叫住:“就是你去通知老爷的?”
“是。”
她强压住火气:“怎么一去不复返?”
“这……这……”
薛英酒壮人胆,一挥手满不在乎:“我叫他不要说了,那么点子事也值得说道。不就是驾马车摔下去了吗?这人不是都回来了吗?”
“哦,是吗。看来你知道得还挺全。”王若兰讽刺他。
“你下去。看着她干什么?我还是不是薛家的当家人了?”薛英醉眼红脸呵斥,“下去。”
王若兰没眼看他,一抬手:“你下去吧,自己去领罚。”
“是。”
薛英扭过身子,双脚绵软差点打个麻花摔倒:“你干嘛去?你听她的不听我的?罚什么罚?不许罚。”
“这个家姓薛,不姓王!”
“你回来,你跑什么?”
“王若兰,我告诉你,别以为大哥大嫂别住,母亲病糊涂了,就没人能治得了你!”
“矫情,无情,无趣……你你你……”
王若兰不知哪句话已经走到薛英面前,两人面对面,眼对眼。
“就就就……你这样的的……哪还有一点女人味?”
王若兰轻声问:“哦?那你说谁才有女人味?谁才能在薛家当个女主人,说了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