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出租的小杂院,柳如氏翻出藏在床底下的木盒,里面放着她的嫁妆——一支银簪和一对银镯子。她把银簪拿出来,对着油灯看了看,又放回盒子里:“实在凑不够,就把这个当了,总能换几两银子。”陈远连忙按住她的手:“别,这是你娘留给你的念想,不能当。钱的事我来想办法,你别操心。”
第二天一早,陈远就去了李虎所在的小镇。李虎听说他要买房,当即从柜里拿出十两银子,塞到他手里:“咱们兄弟,还说什么借不借的?你先用着,啥时候有了再还。当年我离开镖局时,你帮我收拾行李,还塞给我五两银子,这份情我还没还呢。”
陈远推辞不过,只好收下,心里满是感激。回到镇上,他把银子交给柳如氏,柳如氏看着银子,眼圈红了:“咱们运气真好,遇到的都是好人。”陈远笑着把她揽进怀里:“是咱们待人真诚,别人才愿意帮咱们。”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开始收拾东西。出租屋小,东西不多,柳如氏把衣服叠得整整齐齐,放进木柜,陈远则把锅碗瓢盆收拾好,用布包起来。隔壁妇人听说他们要搬新家,特意送来一筐鸡蛋:“以后就是邻居了,常来串门啊。”柳如氏笑着收下,又回赠了一块从南方带回的丝绸。
过户那天,天朗气清。陈远和柳如氏跟着伙计去了县衙,递上身份证明和定金收据。县官核对无误后,写下地契和房契,盖上县衙的红印,递给陈远:“从今日起,这菊香院就归你所有了。”
陈远接过房契,指尖微微颤抖,他把房契递给柳如氏,柳如氏双手捧着,反复看了好几遍,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却笑得格外开心。走出县衙,阳光正好,陈远牵着柳如氏的手,往菊香院走去。
推开黑漆木门,柳如氏快步走进院子,蹲在墙角,摸着残留的菊花秆,轻声说:“明年春天,我就把菊花苗种上,到时候肯定比前主人种的还好看。”陈远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以后这里就是咱们的家了,再也不用搬了。”
柳如氏点头,转过身,在他怀里蹭了蹭:“嗯,再也不用搬了。”阳光洒在院子里,照在两人身上,温暖得让人不想挪步。远处传来集市的叫卖声,近处是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一切都那么安稳,那么美好。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开始布置新家。陈远去镇上买了石灰,把墙面刷得雪白,柳如氏则把窗户纸换成新的,贴上剪好的窗花。陈远还在院子里搭了个葡萄架,买了几株葡萄苗栽上,柳如氏则去集市买了菊花苗,种在院墙边,还在院角种了些青菜。
没过多久,葡萄苗发了芽,菊花苗也长出了嫩绿的叶子,院子里渐渐有了生气。陈远押镖回来,总能看见柳如氏在院子里忙活,要么浇水,要么除草,夕阳洒在她身上,镀上一层金边,美得像幅画。
有天晚上,两人坐在石桌旁,柳如氏给陈远倒了杯菊花茶,轻声说:“现在有了自己的家,我心里踏实多了。以后咱们再生个孩子,一家几口住在这儿,多好。”陈远握住她的手,眼眶有些发热:“会的,咱们会有孩子,会把日子过得越来越好。”
月光洒在院子里,菊花苗在微风中轻轻摇晃,葡萄架上的叶子沙沙作响,仿佛在为这对相濡以沫的夫妻祝福。陈远知道,未来的日子或许还会有风雨,但只要有柳如氏在身边,有这个充满希望的家,他就有勇气面对一切。
又过了半个月,镖局的生意越来越红火,掌柜的给陈远涨了工钱,还让他当了管事,负责管理伙计和安排押镖路线。陈远把消息告诉柳如氏时,柳如氏正在煮菊花糕,她笑着说:“我就知道你能行!今晚咱们吃菊花糕,庆祝一下。”
傍晚时分,镖局的伙计们听说陈远搬了新家,还升了管事,都带着礼物来道贺。阿福送了一筐苹果,老镖师送了一幅“平安是福”的字画,掌柜的则送了一对新瓷瓶。柳如氏做了一大桌子菜,有炖鸡、炒肉、凉拌菜,还有刚蒸好的菊花糕。
大家围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热热闹闹地吃饭喝酒。阿福一边吃一边说:“陈哥,柳夫人,你们这新家真好看,以后我常来串门,还能尝尝柳夫人做的菊花糕。”柳如氏笑着点头:“随时欢迎,以后你们押镖回来,就来家里吃饭,我给你们做拿手菜。”
掌柜的喝了口酒,看着陈远说:“以后镖局就靠你多费心了,南方的业务稳定了,咱们再拓展北方的业务,争取把镖局做得更大。”陈远点头:“请掌柜的放心,我一定尽心尽力。”
夜深了,伙计们渐渐散去,陈远和柳如氏收拾完碗筷,坐在院子里看月亮。柳如氏靠在陈远肩上,轻声说:“现在真好,有自己的家,有安稳的日子,还有这么多好朋友。”陈远握住她的手,轻声回应:“以后会更好的,我会让你过上更幸福的日子。”
院墙边的菊花苗在月光下轻轻摇曳,仿佛在应和着他们的话语。陈远知道,这个家,是他和柳如氏用真诚和努力换来的,未来的日子,他们会一起守护这个家,把日子过得像院中的菊花一样,热烈而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