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高个突然有些震惊。
“您…您怎么会知道荒木流的核心理念?”
陈奇没有回答，而是走到昏迷的黑熊身边，用脚尖轻轻点了点他的肩膀。“就这种货色，也配称接近4?”
教员们面面相觑，不明白”4”是什么意思。但没人敢问。
“除了荒木流，港岛还有其他柔道流派吗?”
陈奇突然问道。
“可、可能不知道…”
光头结结巴巴地回答。
陈奇的眼神变得锐利。
“可能?”
“真不知道!”
瘦高个抢着回答，声音都变了调。
“我们这种小地方，哪能…”
话没说完，他突然僵住了。
陈奇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面前，距离近得能数清他的睫毛。
“小地方?”
陈奇轻笑。
“去年交流赛不是挺威风的吗?恒元的白猿都能和这种货色打平手….”瘦高个的喉结上下滚动，突然指向昏迷的黑熊。
“他…黑熊哥可能知道!他经常去其他武馆切磋!”
道馆里安静得能听见汗水滴落的声音。
陈奇叹了口气，这声叹息让所有人心脏都揪紧了。
“下手重了。”
他摇摇头，转身走向大门。
“告诉你们黑熊哥，三天后我再来。”
走到门口时，陈奇突然回头，露出一个让所有人血液凝固的笑容。
“下次再见。”
直到陈奇的脚步声彻底消失，道馆里才爆发出此起彼伏的喘气声。
“扑街啊….”
光头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人到底什么来头?”
“他用的绝对是柔道技巧。
“一个戴眼镜的教员推了推镜框。
“但比我见过的任何大师都要…纯粹。”
瘦高个擦了擦额头的汗。
“你们注意到没有?他说4的时候，就像在说某种等级标准…”
“不会是特种部队的吧?”
有人小声猜测。
“放屁!”
光头骂道。
“特种部队会来踢柔道馆?我看是哪个隐世家族的传人!”
众人七手八脚地把黑熊抬往医务室时，戴眼镜的教员突然停下脚步。
“你们说…他会不会是693想融汇各家所长，走自己的路?”
“痴线!”
瘦高个嗤之以鼻。
“他才多大?三十岁都没有吧?”
“但他打听其他流派…”
眼镜教员坚持道。
“我有预感，港岛格斗界要变天了。”
“柔道馆?你突然对摔跤感兴趣?”
岳鲁把资料袋推过桌面，塑料膜上凝着水珠。
“全港十八区四十六家，连教女子防身术的都记在里面。”
陈奇用两根手指拨开资料，目光在纸页上快速游走。茶餐厅吊扇转得吱呀作响，在他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
“流派呢?”
陈奇头也不抬。
岳鲁嗫着牙花子，伸出三根粗短的手指。
"三倍价钱。这帮东洋佬狡猾得很，正经馆子教的是讲道馆体系，背地里….".
他突然噤声，左右张望后凑近。。
“有些是极真会空手道改的柔道招牌。”
陈奇终于抬眼。
岳鲁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高手名录要多久?”
“大佬，你当我是神仙啊?”
岳鲁掏出手帕擦汗，廉价古龙水混着腋下馊味在狭小空间弥漫。
“柔道黑带满街走，真正能打的….”
他忽然压低声音。
“得找圈里人。”
不锈钢餐刀在陈奇指间转出银光。
岳鲁盯着那道寒芒，喉结上下滚动。
“十天..不，七天!给我七万茶水费，保证连他们师承哪派、睡过几个女学员都…”“三天。”
陈奇突然用刀尖钉住一张照片。
那是家挂着”昭和”招牌的道场，门口灯笼上墨迹未干的”免许皆传”四字歪歪扭扭。岳鲁的胖脸皱成苦瓜。
“除非找到老油条。但这帮龟孙子排外得很，去年有个私家侦探想混进去.….”他做了个抹脖子动作。
“第二天被人发现在维港喂鱼。”
旋转的餐刀突然停住。
陈奇嘴角扯出古怪的弧度。
“魔鬼肌肉人。”
“什么?”
“鬼王达。”
陈奇摘下眼镜，用衣角擦拭镜片。
“十年前在旺角擂台，被泰国佬一记高扫踢碎膝盖骨.～。”
岳鲁瞳孔骤缩，肥厚的手掌拍桌。
“扑街!害老子输掉三个月薪水!”
邻座几个古惑仔齐刷刷转头，被他瞪着眼骂回去。
“看你老母啊?”
陈奇慢条斯理地戴回眼镜。
“上周他在木方游乐园摆飞镖摊。”
“那个死瘸子?”
岳鲁满脸不可思议。
“当年可是能硬接断水流三记手刀的狠角色….”
他突然顿住，眯起眼睛。
“等等，你说飞镖摊?”
“磁铁。”
陈奇露出罕见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