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沉寂，令人毛骨悚然。
凌霄踩着祥云飘然离开天牢，剩下胆颤心惊的无支祁独自一人直面通天教主，其瑟瑟发抖地蜷缩在牢房的角落，用手捂着自己破碎的胸膛。
“师尊，饶命啊！”
死到临头，无支祁还在求饶。
连忙向着通天教主磕头，脑袋砸在冰冷的寒玉之上，鲜血很快从脑门滴落到了地上，但无支祁依旧麻木地重复着磕头的动作，巨大的响声回荡在天牢之内。
“为了生存，无支祁是真不要命啊！”
“能屈能伸，让人佩服！”
牛魔王倒吸一口凉气，他故作惊诧地说道。
能屈能伸！
听到这个词，通天教主有些道心悸动，他想起刚才自己的所作所为，不就是在向凌霄屈服吗？
听牛魔王的意思，似乎在阴阳怪气地指桑骂槐？
通天教主眉头一皱，不过很快他又恢复了平静，心底不禁生出一个念头，他何时开始在意这些蝼蚁的看法，以及对自己的评价？
“无支祁，你可知罪？”
通天教主紧握陨圣剑，他俯视着无支祁说道。
遭受鸿蒙造化印重伤本源，后被太清老子打得近乎陨落，最后在凌霄手上经受折磨，这些惨痛的记忆他不会忘记。
但，最让人他意念崩溃，濒临绝望的却是无支祁的背叛，将自己踩在脚下随意凌辱的无力感。
通天教主哪怕是死，也不想再经历这样的黑暗！
“弟子知错，求师尊饶恕我的罪孽，我愿意跟在师尊身旁当牛做马，师尊不要杀我好吗？”
无支祁泪流满面，他真的怕了。
通天教主现在拥有准圣初期的修为，其只需要动动手指，他或许便会化作齑粉，甚至在陨圣剑下，他会魂飞魄散，失去转世轮回的机会。
无支祁并不想死，只要能给他一条活路，他什么都听通天教主的。
“不，你不是错了！”
“懊悔的滋味，本座经历的不知比你多多少，但我能够确定的是我并不是真正后悔，而是我满盘皆属，成了失败者......”
通天教主拿起陨圣剑，轻轻地搭在了无支祁的脖颈处，刺骨的寒意让他不敢乱动，他甚至能感觉到在锋芒剑道法则之下，他的肌肤已经开始破损。
该不会，通天教主随时都要将他斩杀吧！
无支祁抬起脑袋，他带着哭腔说道：“师尊，我不该那样多你的！我只想得到你的传承将上清道法和截教道统发扬光大，我没有其他的歪心思。”
“东极青华大帝不是将苍梧山送给你作为道场嘛，弟子愿意为师尊鞍前马后，招揽新的截教弟子，重新将我截教发扬光大！”
情真意切，毫无虚假之意。
通天教主竟然看出无支祁没有在说假话，或者说在看清现实和局势后，他说服了自己的道心，选择全心全意地帮助自己。
但通天教主却不为所动。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I！那是西方教的理念，和本座没有任何关系，我想要的是快意恩仇，清算因果！”
“你放心地死去吧！魂飞魄散、形神俱灭，从今往后洪荒三界将不会再有赤尻马猴的存在了！”
通天教主冷笑一声，轻轻抖动陨圣剑。
一道道血线在无支祁的毛发间出现，他脸上的表情戛然而止，眼底是深深的恐惧和错愕。
神采逐渐黯淡，生机渐渐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