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制？”同伴皱眉。
“像洞口封印。”云逸声音冷下，“只是这次，封的是天。”
月璃忽然抬手，掌心灵光微闪，试图将屏障升至十丈高空。光幕刚触及云层底部，便如遇重压，瞬间扭曲，随即崩解。她脸色微白，收回灵力，低声道：“不是简单封锁。这云层有‘识’，它在……感知我们。”
三人皆静。
风更烈，碎石腾空，又被无形之力压回地面。雷声再起，这次不再是地底回响，而是自云中落下，却无声炸开，只在耳中轰鸣，直击神魂。云逸感到经络微滞，刚突破的境界竟有松动之兆。
“它在试我们。”他咬牙，“试谁强，谁弱，谁值得被‘看’。”
“那我们呢？”同伴声音发紧，“是逃，是藏，还是……迎上去？”
云逸未答。他右手缓缓松开剑柄，转而按在玉匣上。灵珠震动如心跳，与天穹节律共振。他忽然明白，这异象并非针对所有人——它只对灵珠有反应，而灵珠，只认他的血。
“它在找我。”他说。
月璃侧身，目光落在他掌心旧伤上。那道裂痕尚未愈合，血丝隐现。她忽然想起古卷中一句残文：“血启者，天引之子。”
“你不能暴露。”她声音极轻，却字字清晰，“若它认你为‘钥’，下一步，便是夺身。”
云逸冷笑：“它若要，便来拿。”
他抬手，风丝再度探出，这一次不再收敛，而是全力上冲，直刺云心。风丝如针，破开云层一角。刹那间，雷光炸裂，一道银弧自天而降，直劈风丝末端。
云逸闷哼一声，经脉如被火灼，踉跄半步。但他未收手，反而将风丝缠于剑身，以剑为引，将那雷弧导入地面。石地炸裂，裂纹如蛛网蔓延，却未伤及三人。
“它怕地。”他喘息道，“雷不落地，只悬空中——它不敢触地气。”
月璃眸光一动：“地气混浊，灵不纯。它若为至纯之物所化，的确避地如毒。”
“所以它在天上等。”云逸抹去唇角一丝血迹，“等‘钥’主动上去。”
“那你呢？”她盯着他，“你是‘钥’，还是……开锁的人？”
云逸未答。他低头，看着剑柄上那道裂痕。血正从裂缝中缓缓渗出，一滴，一滴，落在剑格上，凝而不散。忽然，那血珠微微颤动，竟逆着重力，缓缓向上爬行，直抵剑脊。
剑身轻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