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活动的推广更注重实用性。文体部没有照搬明国的马球、宁国的击剑,而是设计了“负重接力”“插秧比赛”“抬木头对抗”等贴合劳动场景的项目。
翠南省的纺织厂甚至发明了“接线竞速赛”,把车间里的接线动作变成竞技项目,既锻炼技能又增添乐趣。
这些活动的经费全部由财政拨款,参与者的误工费由集体承担,优胜者的奖励是“集体贡献积分”,可兑换布料、农具等实用物品。这种设计确保了底层劳动者能毫无负担地参与,短短一个月,报名人数就突破十万。
旅游管理厅的成立同样迅速。他们做的第一件事是编印《虞国游览手册》,详细标注各地的特色:松风省的原始森林适合夏季避暑,翠南省的梯田秋季最美,海晏省的港口能看巨轮。手册定价低廉,工厂和农庄还会给表现优秀的劳动者免费发放。
为方便出行,文体部与交通部协调,增开了“工农专列”。列车票价仅为普通车次的一半,车厢里还专门设置了“故事角”“音乐区”。
工资调整方案则由财政部牵头制定。根据行业不同,工资涨幅从一成到三成不等,其中体力劳动者、一线工人的涨幅最高。
调整后的第一个发薪日,海晏省码头的调度员赵大海拿着崭新的工资袋,第一次给妻子买了瓶雪花膏。“以前想都不敢想,”他对同事说,“现在不光有钱,还有时间陪她逛逛公园。”
这些变化并非一帆风顺。有人质疑:“搞这些会不会耽误生产?”文体部用数据回应:开展活动的工厂,出勤率反而提高了5%;参与比赛的农庄,秋收效率提升了8%。“劳逸结合,才有力气干大事。”朱昭熙在一次视察中说的这句话,成了最好的解释。
更深远的影响体现在社会风气的转变。过去工人们下班后多是读书、研讨技术或者在家躺着,现在要么参加合唱团,要么排练故事会;农闲时的吹牛打屁,也多了山歌对唱、拔河比赛的调剂。
衡域省的派出所统计显示,两个月内的民事纠纷下降了30%,民警们开玩笑说:“文体部抢了我们一半活儿。”
在坤泽城的文体部办公室里,墙上贴满了各地报来的活动照片:渔民在船头唱歌,农民在田埂上比赛,工人在车间里讲故事……
这些自然不是凭空创造出来的文化,是从劳动里生长出来的。这些文化类似于诗经,在田间地头,虞国这个文化荒漠当中,诞生出了虞国社会主义下,最初的文化娱乐。
朱昭熙偶尔会翻看文体部的简报。她知道,属于虞国的社会主义文化,已经悄悄扎下了根。这根扎在工厂的机器旁,扎在农庄的田埂上,扎在每个普通人的日常生活里,比任何禁令都更能抵御外来糟粕的侵蚀。
联邦三十年的夏天,虞国的空气中除了机器轰鸣、稻花飘香,更多了歌声与笑声。这种变化,或许比钢铁产量的增长、粮食亩产的提高更有力量——它让社会主义不再只是文件里的名词,变成了能触摸、能感受、能参与的生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