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五更,赵杰和韩世忠两支军马,几乎是同时来到城外。
赵杰没有下令立刻攻城,反而让公孙胜到城下喊话。
公孙胜领命,纵马向前,来到北门底下。
他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须,清清嗓子,对着城墙上的守军嚷道:“诸位军士,你们本是宗老将军的部下,个个精忠报国。然而宋朝皇帝昏庸,听信谗言,宗老将军被免职,以至于忧郁而亡。宋朝皇帝身边,俱是奸臣佞臣,尔等为了这样的天子,抛头颅洒热血,真的值得吗?”
说到这里,公孙胜深吸一口气,缓了缓,继续嚷道:“我梁山王,向来爱民如子,想必你们也有所耳闻。韩世忠、杨惟忠、周昂等宋朝旧将,都愿归降我梁山。难道这些人都是懦弱无能之辈吗?非也,只是因为良禽折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还望守城的贵军将领,为了手下军士的性命,好好考虑考虑!”
公孙胜说完,也不等城墙上的军士反应,拨转马头,撤回本阵。
赵杰也不着急,在城外摆开阵势,却迟迟没有发动攻击。
韩世忠那边,也是如此。
城墙上的守将一想起宗老将军,尽皆满含热泪。
一员副将率先出来说道:“宗老将军平白无故被陷害为通敌,这才导致他郁郁而亡。效忠这样的皇帝,如何能建功立业?”
“是啊!一旦我们掌握了更大的兵权,我们的那位天子必然害怕我等要图谋造反。与其被他这样怀疑,还不如直接反了!”
宗泽手下将领赵立闻言,眉头紧皱。
他在一旁默默不语。
而身边的将领你一句我一言,几乎全都想投降梁山。
宋军的军心已经涣散。
赵立回过神来,摆摆手,喊道:“都给本将军安静!”
此言一出,城墙上瞬间鸦雀无声,只能听见耳边呼呼的风声。
赵立眺望城墙下,密密麻麻的梁山军士,朗声道:“诸位将士,梁山的实力我们都见过。跟他们对战,最多也只能坚守城池。如今我镇江城被梁山围攻,他们的人数远超我们数倍。这镇江城必失无疑!为了宋朝这昏庸的皇帝,搭上这么多将士的性命,实在是太不划算。本将军决定,开城迎接梁山军士。”
说到这里,赵立停顿片刻,随后补充道:“有不想投梁山的,可从西门和南门出城。但本将军奉劝要走的军士,千万别再从军!”
此言一出,城墙上的军士面面相觑。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回去就是条死路,谁不想活了,就撤回去!”
片刻后,众军士齐声呐喊道:“我等愿降梁山!”
“好!派军士前往东门,传达本将军将令。剩余的随本将军打开城门,迎接梁山军士进城!”
“遵命!”
一刻钟之后,镇江北门打开,守城将军赵立领着众将领冲出城来。
赵杰见状,微微一笑道:“看来这些军士是想明白了。”
他大手一挥,下令道:“众将士听令,随本王有序进城,严守军纪!”
赵杰等将领率先从阵中纵马向前。
赵立一见身穿银甲,位于中间的赵杰,知道这就是梁山王。
他翻身下马,拱手行礼道:“末将宗老将军帐下赵立,愿意归降梁山王!”
赵杰也翻身下马,将他扶住,说道:“赵立将军不必多礼。本王原本想出手相救宗老将军,奈何他忧郁而亡。错失一员大将,实在是可惜。宋朝皇帝昏庸到这种程度,宋朝岂能不亡!”
赵立面露痛苦之色,双眼中已经蓄起来两滴热泪,默默不语。
赵杰见状劝慰道:“赵立将军,尔等军士已经可驻守镇江。本王在镇江暂歇后会继续攻打宋朝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