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权见刘备开口,便有些迟疑,可终究还是说道。
“听闻守义受伤颇重,此番他率军死守僰道,切断雍贼和朱贼联系,有大功,我自当前去看望。”
刘备摆摆手,赵云在信中已经全部都说了,刘备也是关心王安的身体,何况如今他垂垂老矣,今后还是要靠诸葛亮、王安这些年轻人辅佐自己的孩子。
王安如今受伤了,他正好过去探望。
“这......也罢,主公且随臣来。”
黄权起身走在前面,身后的孟获夫妇则是相互对视一眼,神色复杂的跟在刘备的身后。
刘备本以为王安被安顿在这官衙之内,可黄权却带着他朝着外面走去,心中不由得好奇。
不过他本就是喜怒不形于色之人,在还没见到王安的时候,自然是将所有的疑惑都埋在心里。
这一路上,那些士卒还好,可是那些老弱妇孺则是面露畏惧之色。
方才经历了刀兵之祸,虽然此刻得以苟活,家园也得以重建,但对于这些带兵的大人们,心中还是有畏惧。
即便那为首之人面容和煦,依旧是纷纷躲避。
这是一处巨大的空地,看着地上的痕迹,先前应当是有房屋的,只是被拆除了,如今正在重建。
高低不平的泥石墙在这片空地上竖立着,边上还有许多的木料。
还有人在不断来回穿梭,若不是这些劳作之人,都是老弱妇孺,还有他们面上的恐惧和麻木,那便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黄权终于停下了脚步,刘备此刻也才明白,这黄权带自己来这里,那王安怕也是在这里了。
“公衡的意思是,守义在这里?”
“唉,他醒来之后就歇了两日,而后便每日里在这处工地上了。”
要黄权怎么形容王安如今的行为?不务正业也好,厮混也好,恐怕都有些不符合。
黄权本想让人将王安去唤来,刘备却摆摆手,径直走了进去。
孟获看了一眼祝融,心中对于王安早就腹诽不已。
“那小白脸原本说好是要让我等都过上好日子,还说要对我等一视同仁,如今他已变成了癞皮狗,
哼,还亏他当初言之凿凿。”
“夫君慎言。”
祝融对王安也有看法,可当着刘备的面,又觉得事情可以再看看。
“有什么慎言不慎言的,当初他言之凿凿,如今看来,连条狗都不如。”
刘备走在前面,听着远处孟获的抱怨,心下反而觉得不妙。
原本他以为王安能够在工地上干活,想来伤得不重,可如今看来,事情怕是更加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