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情冷了下来,看向程海阳的眼神中,透着不悦,“程东家,我说了,此事是程思远有错在先。”
“竹山书院是传道授业之地,不是搬弄是非,嚼舌根的地方。”
“程思远已经十岁,读了几年却还待在丁班,我看他也不适合读书。”
“更遑论他小小年纪,便满口污言秽语,妄议别人家事,更涉及唐清雷的长姐和长辈。”
“如此心思不正,又不服管教,他这个学生我教不了,程东家今天就把他领回去吧。”
一连串的冷言冷语,把程海阳说得一愣一愣的。
唐清雷眨了眨眼,突然间没那么委屈了。
他身后的落回,也咧开嘴无声笑起来。
唐清晨的神情,就没那么好了。
污言秽语,涉及她和爹娘?
难怪小雷会动手。
她现在也想动手。
“陆夫子,您别动怒。”程海阳讪讪一笑,连忙站起身赔礼。
“陆夫子,是我言语不当,我给您赔礼,但小儿的学业,还得您多费心。”
竹山书院分班,都是按照成绩和学习进度来的。
甲最佳,丁最次。
他儿子八岁以前在其他书院,读了三年,也就会背三字经。
八岁后,他砸钱让儿子以最后一名的成绩考入竹山书院。
两年了,眼瞅着从最后一名考到丁班第十五名,马上就要升到丙班。
在竹山书院有如此大的进步,可不能被撵出去。
陆景文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程东家应该赔礼的人不是在下。”
程海阳神情一僵,不甘不愿地转身看向唐清晨。
他脸上露出勉强的笑,说道:“唐姑娘,对不住。此事就到此为止,我也不要你的赔偿银子,你看如何?”
程海阳一肚子的气,若不是怕儿子被赶出书院,他又怎么会对这么个小丫头弯腰赔礼。
等这件事了,他一定要给这丫头一点颜色瞧瞧。
巧了,唐清晨的想法和他差不多。
此时的唐清晨,脸上没有一丝温度。
她眼神寒凉,冷冷道:“不如何。”
“程东家对于家父家母没来这件事,似乎并不惊讶。”
“所以,我家的情况你肯定是了解的。”
“虽然我不知道你从哪里知晓,但都说上行下效,耳濡目染。”
“程思远会说那些污言秽语,想必是你们做爹娘的时常在他耳边念叨的吧?”
陆景文看着气势逼人的唐清晨,心中诧异。
小小乡村女子,这般气势,可不一般。
程海阳对上她冰冷的眼神,心有头有些打鼓。
“没,没有。”
“我们也是道听途说,受了别人蒙蔽。”
唐清晨冷冷勾唇,“这么说,程东家是承认了我刚才说的话?”
程海阳动了动嘴,没吭声。
唐清晨冷着一张脸,缓缓朝他靠近。
在距离他一尺时,毫无预兆地抬脚朝他肥胖的肚子踹去。
“啊!”
程海阳肥胖的身体飞起,重重砸到他刚才坐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