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远与程海阳差不多的胖圆脸，僵了僵。
“知道了。”
伏低做小嘛，他在那些官家公子面前经常做，不生疏。
程海阳见儿子老实了，又看向门口的几个家仆。
“还有你们，没有我的命令，全都老老实实待着，不许插嘴。”
“是，老爷。”
几人应了一声，老老实实分站门口两边。
程海阳两父子等啊等，等了一个多时辰，唐清晨才姗姗来迟。
程思远的神情当即一亮，“美人儿！”
唐清晨脸色陡然冷下来。
程海阳心中咯噔一声，一巴掌扇到程思远脸上。
“胡说八道什么！”
重重的一巴掌，程思远的脸上立即浮起红印。
“爹。”被打了一巴掌，程思远心中有气。
转头对上程海阳通红的双眸，脑子一激灵，瞬间不敢吱声。
程海阳连忙扯过他，压着他跪下，“还不快给唐神医道歉。”
程思远咽了咽口水，立即熟练地磕头，一个接一个，边磕边说：“唐神医对不起，上次是我不对，我不该胡说八道。”
“我给您和唐清雷道歉，我给伯父伯母道歉，求您原谅我，求您给我爹治病吧。”
唐清晨冷眼看过去，凉凉道：“叫谁伯父伯母？”
“我爹娘可没有你这种侄子。”
埋着头的程思远神情顿了下，熟练改口，“是是是，是我说错了。”
“我给唐老爷和唐夫人道歉，求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这一回。”
程海阳也在旁边附和，“对对对，唐神医，您就不要跟我们一般见识了。”
他一脸歉意，看起来倒有一两分真诚。
唐清晨嗤笑一声，走过去坐下。
“可以，起来吧。”
这小子额头那一块皮肤，明显比其他地方颜色浅一些。
再加上熟练的动作，想来，平常没少给别人磕头。
程海阳两父子一喜，程思远立即站起身。
唐清晨抬眼看过去，程思远额头血淋淋的，磕得倒是瓷实。
“唐神医，我的病，您看？”程海阳陪着笑脸上前，满眼期盼地看着唐清晨。
唐清晨转眸望向他，提醒道：“程东家，你是不是还忘记了一件事情？”
程海阳神情茫然，想了一瞬，恍然大悟。
他讪笑道：“唐神医见谅，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
“您家的事，我也是听范同知无意间提过两三次。”
“次数提多了，我回家难免念叨揣摩他的心思。”
“恰巧被旬休在家的儿子听见，才造成了后面的事情。”
唐清晨眸光微顿，原来如此。
范成志肯定知道小雷跟程思远同在竹山书院。
动不了她，便想其他歪门邪道的主意。
真够恶心人的！
唐清晨黑眸冷了冷，看向程海阳，“你的病，我可以治。”
程海阳松了口气。
“一万两。”范成志可恶，程海阳父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的一百两，不是那么好拿的。
程海阳神情僵住，刚松的气，瞬间提了起来。
怒极之下，之前的努力全白费。
“唐清晨，你故意的是不是？”
“你知道一万两是多少吗？”
“你见过一万两的银票吗？”
程思远倒吸一口冷气，不敢置信地瞪着唐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