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发女像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慢条斯理地不知又从哪摸出一把同样款式的飞刀,用刀尖有一下没一下地剔着指甲缝,看都没看那惨叫的黄毛一眼。
“还有谁有问题?”
她语气平淡,却比任何威胁都令人胆寒,“或者,谁还想试试我的飞刀准头?”
眨眼功夫,那盯着黄毛手的飞刀“嗖”一下就没了影。
周星泽眯缝着眼心里直呼好家伙:
“卧槽?煞兵?!这娘们真阔气!才什么等级……竟用上这般物什?”
现在契印者满大街都是,可能弄到煞兵的真是祖坟冒青烟。
这玩意不光稀有,获取难度更是逆天,多少五阶老油条裤衩子都肝没了也摸不着边。
这妞倒好,随手一甩就是一把!
周星泽心里暗暗吃惊。
这姐们身上旧日之力也不浓啊,等级估计也不高,居然能揣把煞兵……
妈的,绝逼是个氪金母猪!
“嚎个屁!”
短发女冷冷开口,“这已是我第五回进入这鬼地方……前四遭队友,早已化作陌上孤魂,就特么因为有你这种猪队友瞎叫唤!”
她手腕一甩,飞刀唰唰转:“再哔哔赖赖,直接送你投胎!”
黄毛当场吓得腿软,差点跪地上:“姐!亲姐!我知错……别杀我!”
“哎呦喂别动气别动气!”
眼镜大叔赶紧凑过来打哈哈,笑得一脸褶子,“都是自己人,打打杀杀多伤和气啊!”
周星泽也赶紧接话:“可不是?你瞧他这屌样……裤裆已经渗出黄尿,饶他这回吧!”
那短发女子微眯双眼,眸光在他二人间流转片刻,终是将那柄寒刃缓缓收进袖中。
“成,给你俩个面儿。”
她扭头剜了黄毛一眼,“但要再瞎嚷嚷,天王老子来了也给你削趴下!”
黄毛赶紧捂紧嘴,脑袋点得跟捣蒜似的。
“都支棱耳朵听好喽,”
女子挨个扫过全场,“咱马上进白玉京,头一条规矩:别整出大动静。
那帮使徒衍体耳朵尖着呢,要让它们盯上……呵呵,到时候想死都嫌命长!”
使徒衍体?
周星泽倏然抬眼,脊背挺直如松,眼底重新燃起灼人的光。
他头回听这词。
睡裙妹子稍微稳了点,小声问:“姐,这使徒衍体到底是啥人啊?”
“人?”
短发女直接笑出声,“我何曾说过它是人?这存在……非人非兽,更非冰冷机械,是特么的鬼怪!是邪神手下的疯狗!”
“在它们眼里咱们就是随便踩的蚂蚁,不直接弄死你,就爱慢慢折磨人取悦邪神!直到把你玩废为止!”
睡裙少女小声问:“那使徒衍体有啥弱点没?找到弱点说不定能对付它们。”
短发女子抬头瞥她一眼,嘴角一扯:
“有点脑子。可惜这玩意儿几乎没弱点,契印者于白玉京中……难敌它们分毫。不要痴想正面抗衡,那只会让你碎成千万片。”
周星泽没吭声,趁眼睛适应了黑暗,仔细打量四周。
房间约莫五十平,屋顶很高,少说二十米,上头有个透光的天窗。
怪的是这屋子除了天窗连个门都没有。
除了中间一张长桌、五把椅子和桌上照明的白蜡烛、山羊头骨,啥也没有。
唯一的亮光来自头顶那轮怪异的血月和那些白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