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超喜欢神明大人
2006年。
“——对啊,突然出现，怎么都删不掉。”
五条悟点着手机突然冒出来的软件。
夏油杰抚着下巴，推测道,“病毒吗？你用手机看不良网站了？”
五条悟：“哈啊——”
“老子才不会做那种无聊的事。”
家入硝子：“反正也删不掉，点开试试看啊。”
五条悟：“已经玩过了。”
他深感无趣地把手机递给夏油杰。
“就是个小游戏，跟着角色到处旅游,这会儿已经跑到南极了。”
夏油杰点开“人生旅途”的游戏。
是个粉头发金色眼睛的像素小人。他点点屏幕。
小人头上浮现气泡。
（今日心情：心碎-1）
夏油杰：“你的小人很难过呢。”
五条悟瞥了眼。
“她哪儿天不难过啊,今天还比昨天涨了一颗心。”
家入硝子颇有几分无语的吐槽：“这不是玩的挺上瘾的吗？”
夏油杰翻了翻心情日记，大为震撼,“你已经陪伴她第115天了？”
五条悟脚翘在课桌,枕着双手吊儿郎当的回：“老子就是想看看这种垃圾软件通关有什么奖励。”
夏油杰把手机还回去，神色正经，“没关系,悟,就算你喜欢玩这么幼稚又充满少女心的游戏,我也不会嘲笑你的。”
家入硝子：“哪里是少女心，分明是宅男游戏嘛。”
她凑过去。
“看,这里还有打出来的立绘。”
各种日常和旅游照片。
包括最近的南极旅行见到极光时候的照片。
画面精致清晰，甫一放大,像是千呼万唤始出来的惊艳。
五条悟：“唔哇。”
家入硝子吃惊,“你第一次知道这个功能？”
“知道啊，但还是值得惊叹。”五条悟翻看着照片，“这是我送的裙子。”
夏油杰：“比我想想的还要幼稚啊，悟。”
五条悟：“是吧，老子也觉得这游戏太幼稚了。”
夏油杰：“不,我说的是你。”
……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白天讨论过这件事，五条悟梦到了她。
在南极。
五条悟还穿着校服,没觉得冷，但身体没法动。
那个粉头发的像素小人变成了正常模样，脸几乎凑到他脸上观察。
还把他拖进屋里面，扒拉他的眼睫毛，眼睛，还有嘴巴。
还玩他的喉结。
五条悟暗自磨牙。
可恶。
居然敢这么冒犯他这个“主人”。
回头就把给她买的衣服首饰销毁掉！
——喂喂！别随便脱人衣服！别乱摸！
五条悟终于能动了一点，抓住她按在他胸口乱摸的手，“喂。”
很艰难的发出声音。
黑岛奈大为震惊：“你会说话欸，我以为你是个娃娃呢。”
“我叫黑岛奈，你叫什么名字？”
五条悟：“五条悟。”
他为自己正名。
“是你的，神明。”
黑岛奈：“？”
黑岛奈：“那你可以帮我治好我的妈妈吗？”
五条悟：“妈妈？”
黑岛奈伤心垂眼，“她灵魂破损了。”
不大明白这个世界的世界观，但按照五条悟已知的常识。
灵魂的损伤不可逆转。
破碎的灵魂也没法复原。
不过这是梦境，也是游戏。
五条悟爽快应下，“好啊。”
黑岛奈眸色晶亮，欣喜抱住白毛，“太好了！我会永远供奉你的！你喜欢什么？”
五条悟骤然被抱住才意识到自己没无下限。
怔愣了几秒就毫不在意。
无所谓啦。
反正是梦嘛，他养的小人抱抱怎么了。她还要供奉他呢。
“记得给我黄油土豆或者毛豆生奶油的喜久福。”
黑岛奈嗯嗯点头。
“好！”
……
五条悟醒来之后，白毛还有些翘，心脏的位置好像还能感受到她触摸时略微冰冷的温度。
这个梦未免有些太过真实。
五条悟摸到枕边的手机打开游戏。
在每日日记里翻看。
嗯……
果然有“母亲重病心情不好”的记录。
可能是之前翻过没怎么注意，晚上做梦又潜意识地提起这件事。
至于怀疑梦是现实，拜托，他一直待在宿舍，睡觉的感觉是真，南极感不到冰冷也是真，那怎么可能不是梦呢？
五条悟在商店找到药品，充钱买了修补灵魂的药送给黑岛奈。
日记瞬间更新。
「这世界居然真的有神耶，还以为做梦呢，以后我就要信奉五条悟了，感谢他治好了我妈咪！」
像素小人头顶“爱心+1+1”。
五条悟撑着脑袋微不可查地露出个笑。
这游戏玩起来还不错嘛。
虽然是没有主线的佛系游戏，但很会揣摩玩家的心思。
-
自从和西尔维亚一起环游世界，黑岛奈的生活就古怪起来。
最开始的症状是总觉得一根手指莫名其妙在戳她，不过并没有持续多久。
（……
五条悟发现游戏
五条悟打开游戏
五条悟发现戳像素小人会有气泡
五条悟狂戳像素小人
气泡：心情-1-1-1
五条悟试图把像素小人心情戳到最……戳出来了一张“泫然欲泣”立绘。
粉发白皮，浅金色的眼眸含着泪，委屈又恼火的怒视，犹如夏季烈日晴空在海边戏水泼洒出的水雾，充满了着朦胧又美好的氛围。
配字：再戳下去您的小人会哭喔。
五条悟沉思。
五条悟继续戳。
界面弹出对话框。
「戳一次三千日元，是否选择充值？」
五条悟：“……”
哪个笨蛋会给一个垃圾软件充钱啊。
遂放弃。
……）
还有就是总觉得有人在注视她。
黑岛奈很难形容那种感觉。
她知道自己身边有西蒙安排的保镖负责西尔维亚和她的安全。
偶尔她会觉得厌烦躲开保镖，但大部分时间持一种无所谓的态度。
可是那道注视她的视线与保镖格外不同。
像是闲着无聊地打量。
也像是在看她有没有发生什么趣事。
严格来讲，更像是看一个无关紧要的玩具。
——即便是在空无一人的卧室，那道视线也没有消失。
但黑岛奈完全找不到视线来源。
那道目光出现的好无规律。
就像是偶尔想到她这个玩具就心血来潮看看一般。
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什么超自然力量的变态盯上了。
既然她可以看到灵魂，那这个世界一定也有和她一模一样的人们，只是她没有遇到。
其实她觉得西尔维亚也知道，只不过西尔维亚讲她“成年之后再告诉她一些事”，所以她也并不着急。何况西尔维亚最近的身体也不好。
但是！
如影随形的目光真的很恶心。
（……
五条悟打开游戏。
界面弹出弹窗。
「你的小人似乎被变态盯上了。
（心情-1）」
五条悟：“？”
五条悟点开她的每日日记。
「有人在盯着我，变态痴汉吗？好恶心。」
五条悟沉思。
终于有剧情了吗？
游戏里面剧情可以一直点跳过，五条悟把没有意义的旅行日常跳过，像素小人的日子跳过了大概一星期之后，终于有有意义的剧情——
「那边是妖怪吗？」
像素小人头顶冒出气泡。
画面跳转。
出现了一只身上长满手臂，脸上长了六只眼睛，身体像火山锥一样的妖怪。
五条悟来了点兴趣。
「玩家是要否击杀妖怪？」
五条悟点了是。
「玩家成功击杀妖怪。」
五条悟：“？”
怎么会有这么无聊的游戏？
一点互动性都没有。
正在他准备退出的时候，画面又弹出弹窗。
「妖怪突然就没了……
可恶。
又是那种恶心的目光。到底是谁？」
画面里面像素小人左右摆头找人。
五条悟：嗯？
五条悟依靠强大的视力也开始在画面里面找嫌疑人。
“………”
五条悟拖着腔调懒懒散散的抱怨，“欸——这么小的屏幕找那么多像素小人六眼也很吃力啊……老子可要好好爱护眼睛呀……存个档算了。”
等以后剧情发展到“痴汉”再说。
……）
还有就是。
生日时候突然多出来的礼物。
黑岛奈每年生日都会收到很多礼物，匿名礼物也有收到过，但今天多的那份礼物不仅凭空出现……
而且是一套完完全全符合她身体尺码的裙子！
她一开始还以为是西尔维亚送的，只有亲近的人才会这么清楚的知道她的尺码，而她又处在发育阶段。
但她穿上裙子去找西尔维亚夸赞的时候——
西尔维亚夸奖之后，“不过你买了小裙子，我们之前一起去定制的亲子礼服就用不上了呢。”
黑岛奈：“？不是你送的吗？”
西尔维亚吃惊，“不是啊。”
母女俩查了监控，查了服装品牌，毫无头绪。
像是凭空出现一般。
西尔维亚讲了这件事交给她处理，“如果有感觉什么不对，要告诉我，最近不要自己出门玩了。”
黑岛奈点头。
（……
「尊敬的玩家你好，您的小人正要过生日，请问您是否愿意送出一份充满真心的礼物？」
五条悟：“……”
才不会给这种无聊的游戏充钱。
「送出礼物后，您将能够获得与她对话的机会。」
五条悟：“……”
「难道您不想探寻世界真相吗？」
「突然出现的，无论如何也删除不掉的垃圾软件，说不定背后充满了惊天大秘密呢。」
「三万日元，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但可以买到心安。」
五条悟怎么可能被这种话术威胁到，面无表情地点退出——
「熬不过的苦夏即将到来，最强の首次超绝挫折——星浆体任务的失败，世界的秘密近在咫尺……」
五条悟微微蹙眉，沉思了会儿，还是点了退出。
差点就被诈骗了。
呼~
三天后。
“……星浆体？”
五条悟语气难以掩饰惊讶。
夏油杰也惊讶：“怎么这么激动？”
五条悟压下情绪：“没什么。”
夜蛾正道继续讲星浆体任务，“天元大人指定让你们两个去完成。”
……
虽然没和其他人讲过绝不会给垃圾游戏充钱这种事——
五条悟还是选择一个人趁上厕所的功夫偷偷充值。
「抱歉，优惠活动已经结束」
五条悟磨牙，以十倍的价格买了套礼服。
「恭喜玩家解锁和您的像素小人交流功能」
「恭喜玩家获得未来碎片*1」
五条悟微微蹙眉。
「……
画面之中
先出现的是夏油杰的声音。
“……没有人知道咒灵玉是什么味道，像擦过呕吐物的抹布……”
“……如果咒术师的尽头是同伴的尸体……”
紧接着。
是他和夏油杰对峙的场景。
……」
五条悟眉心紧蹙。
杀光非术师？
怎么可能？
今天上午还在讲大道理的人，怎么可能杀光非术师。
「如果玩家想收集更多的碎片，请努力照顾您的主人吧。」
——它都不讲“像素小人”，直接讲“主人”了。
五条悟墨镜下湛蓝色的眼眸冰冷：“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意料之中的石沉大海。
五条悟点开和像素小人对话的功能。
「请输入您想要讲的话」
五条悟想了想，打字。
【我是你的主人】
「对方已将你拉黑」
五条悟：“哈啊——？”
……）
————
原本打算看完未来碎片就和夏油杰一起讨论，但这种未来碎片，五条悟决定先静观其变。
以及——
“咒灵玉是什么味道的？”五条悟状似不经意地好奇询问。
夏油杰怔了下：“就是咒灵玉的味道。”
五条悟手肘压在他肩膀，浮夸道：“不会是擦过呕吐物的抹布味道吧？”
夏油杰的脸色虽然只有一瞬间的变化，但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五条悟：“真的假的，你居然每天都在吃擦过呕吐物的抹布欸。”
夏油杰无奈：“也没有那么夸张了。”
五条悟脸色严肃：“你以后该不会因为长期吃擦过呕吐物的抹布心理扭曲，怒而黑化，毁灭世界吧？”
夏油杰无语又无奈：“你在讲什么啊。”
五条悟振振有词：“老子这可是合理推测！”
夏油杰：“怎么可能出现那种情况？”
“说起来你从听到星浆体任务之后就有点不对呢。”他也认真地盯着五条悟，仿佛看透了一切，“是因为便秘吗，悟？”
五条悟：“哈？”
夏油杰合理推测：“在厕所待了那么久，出来表情也不大对……”
五条悟意味深长地拍拍夏油杰肩膀：“老子要成救世主了。”
夏油杰：“？”
怎么？遇到厕所怪谈了吗？
……
在救下星浆体之后。
五条悟开始玩游戏。
充钱而已。
他花钱重新解锁了与像素小人的对话框。
「请输入您想讲的文字」
五条悟高情商地打了个招呼。
「你好」
「您已被拉黑aga」
五条悟：“……”
五条悟气笑了。
这绝对是诈骗游戏吧？
绝对是！
「您的主人似乎不喜欢您」
五条悟：“……”
谁稀罕。
五条悟开始充钱戳像素小人。
夏油杰：“……你在做什么，悟？”
五条悟合上手机，淡定道：“一个小游戏。”
夏油杰狐疑：“什么游戏？”
五条悟：“旅游游戏。”
夏油杰升起浓重的怀疑，“让我看看。”
五条悟爽快答应：“等任务结束。”
有些事他还没搞懂。
夏油杰正要再讲点什么，只见五条悟又打开手机，开始玩游戏。
甚至还把屏幕往自己方向撇了撇，可以说是非常戒备了，幻视猫猫护食。
夏油杰怒：“……#”
不行。还是很好奇。
……
日常剧情是完全可以跳过的存在，在跳过两个星期的日常，仍然没有任何有效消息。
五条悟干脆利索地砸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