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奏响的终章(2 / 2)

一种低沉到穿透骨髓、却又无法用耳朵捕捉的次声波,如同灭世的叹息,瞬间横扫整个西欧!

……

凡尔赛空军基地内,所有正在滑跑起飞的战斗机,引擎瞬间咽气,如同被钉死在地面的铁棺材。

维护中的预警机电子舱冒出滚滚浓烟。高耸的雷达阵列扭曲、弯折,如同被巨人踩过的麦秆。

厚重的地下机库防爆门,被无形的力量挤压变形,发出金属撕裂的哀鸣,彻底锁死。整个基地瞬间变成一座高科技坟墓。

……

几秒后,同样的身影出现在了相距几百公里的德国。

拉姆施泰因空军基地中,部署在基地边缘的“爱国者”导弹阵地,发射架上的导弹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揉捏,外壳凹陷,燃料管破裂,橘红色的火焰冲天而起,殉爆的巨响撕裂夜空。

基地主变电站内部迸发出刺眼的蓝色电弧,连锁爆炸将半个基地拖入黑暗与火海。

……

紧接着,英国

费尔福德空军基地,储存着数千枚精确制导弹药的地下恒温仓库,安保系统彻底失效。

虽然没有殉爆,但监控屏幕上,所有弹药的电子引信状态瞬间由绿变红……

意思是永久性烧毁。

但实际损坏原因,就无人知晓了。

也许在未来,人们拆下这些报废的导弹外壳,会惊讶的发现里面的一切东西都像是橡皮泥一般,揉成一团……

基地主跑道如同被无形的犁耙划过,数道深不见底、边缘光滑如镜的沟壑凭空出现,将跑道切割成废土。

遍布西欧的地表雷达站的屏幕集体爆出火花……防空指挥中心的巨型显示屏瞬间漆黑,只留下烧焦的电路板气味……隐蔽的导弹发射井井盖传感系统失效,沉重的井盖如同焊死。

一切的一切,在这片土地上挨个上演。

甚至,就连所有连接外界的通讯光缆,都从物理层面被无形的力量熔断。

杰顿的“清洗”,精准、高效、冷酷。

他没有刻意屠杀士兵——那些在跑道旁目瞪口呆的地勤,在指挥所里呛咳着冲出浓烟的军官,只是发现自己和一堆废铁待在一起。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心善。

那些未能及时弹射的飞行员,那些在殉爆的导弹阵地旁的操作员……他们与自己的钢铁巨兽一同化作了焦炭。

过程,不足六十秒。

整个西欧的军事指挥网络、防空体系、战略打击力量,如同被抽掉了脊椎的霸王龙,轰然瘫倒在地。

代表欧洲军事力量的光点,在指挥地图上如同被狂风吹灭的蜡烛,大片大片地熄灭,只留下冰冷的灰色。

……

乐章的终章,是无尾针的蜂巢。

巴黎上空,杰顿放下了手臂。

仿佛只是掸掉了衣袖上的灰尘。

杰顿不再看脚下炼狱般的城市,不再看那些燃烧的军事坟场。

负能量吸收的差不多了。

该去下一个地方了。

目光投向了东方——柏林的方向。

杰顿庞大的身躯开始移动,无声地悬浮着,撕裂低垂的云层,朝着下一个丰饶的“牧场”飘去。

……

欧洲联合防御司令部内,死寂。只有仪器短路烧焦的刺鼻气味和压抑到极致的喘息。

屏幕上,代表杰顿的巨大光斑正离开巴黎。而代表欧洲军事力量的图标,几乎全部变成了象征死亡的灰暗。

“凡尔赛…拉姆施泰因…费尔福德…所有主要空军基地、防空节点、指挥中枢…全部…瘫痪或失联…”

通讯官的声音空洞,如同宣读自己的讣告。

“我们的眼睛…瞎了。我们的拳头…碎了。我们的神经…断了。”

法国总统特使瘫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失神地望着屏幕上那片绝望的灰色。

法兰西的骄傲?

欧洲的尊严?

此刻都成了被踩在魔神脚下的尘埃。

欧洲最锋利的“剑”,在对方一个随意的动作下,便被彻底碾碎。

“它甚至…不屑于毁灭城市…”

一位德国将军喃喃自语,声音干涩得像砂纸。

“它只是…除掉了碍事的‘刺’…就像我们清理机器上的毛刺…”

不知为何,他忽然想起小时候在农场,祖父如何用镊子拔掉蜜蜂的尾刺,好安全地取蜜。

此刻的欧洲,就是那只被拔掉了刺的蜂,在蜂箱里瑟瑟发抖。

有一个词语,很适合形容现在人类的处境……

无尾针时代。

这个词也许会在未来的历史书上,如同冰冷的烙印,烫在每个幸存者的心头。

人类引以为傲的科技结晶,耗费数十年建立的钢铁防线,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脆弱得如同孩童的积木城堡。

对方甚至没有明确的敌意,仅仅是“清理”了妨碍它“进食”的障碍。

这种绝对的、无法理解的、带着神只般漠然的力量差距,碾碎了欧洲的抵抗意志,也碾碎了文明的脊梁。

消息通过残存的民用网络传遍世界。巴黎的惨状,西欧军事力量的瞬间瓦解,让全球陷入更深的冰窟。

纽约时报的头版标题只有两个单词:“WEARE”(下一个就是我们)。

东京街头,人们沉默地看着商场大屏幕上重播的“铁鸟坠毁”画面,手中为戴魔消失而庆祝的香槟杯,不知何时已悄然放下。

……

帝王组织总部,芹泽博士默默关闭了试图再次联系欧洲的通讯频道。

屏幕上,柏林的城市轮廓逐渐清晰,那尊漆黑的巨影,已悄然悬浮在勃兰登堡门的上空。

人类的“反抗”乐章,在第一个音符响起时,便已彻底终结。留下的,只有无垠的、沉默的绝望,以及一个被迫摘除了所有毒刺、在蜂箱中等待未知命运的文明。

夜色如墨,浸染着无刺的蜂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