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婶,\"杜小荷放下绣绷,\"您家二小子前年腊月结的婚,正月就得了个大胖小子——是早产还是晚婚啊?\"
围观人群爆出哄笑。张三炮媳妇脸涨成猪肝色,正要撒泼,忽听一阵\"咯咯\"声。王谦拎着那只五彩斑斓的公鸡迈进院门,鸡爪子正好蹬在她脸上。
\"哟,张婶。\"王谦故作惊讶,\"这鸡就爱挠乱嚼舌根的。\"
当晚,王谦在屯口老榆树下摆了桌酒。张三炮被请来上座,面前摆着碗烈酒和那把猎刀。
\"三炮叔,\"王谦给他满上,\"听说您年轻时是屯里百事通?帮看看这个。\"他掏出那张药方。
张三炮眯眼一瞧,突然瞪圆了眼:\"这、这是...\"
\"我岳母的笔迹。\"王谦又推过张照片——是张三炮媳妇往杜家水缸里撒东西的瞬间,\"您家自留地的当归长得真好,可惜掺了红花...\"
老猎户的手突然抖如筛糠。在东北,坏孕妇胎是要遭天谴的重罪。
第二天清晨,张三炮媳妇破天荒提着鸡蛋来看杜小华,还带了自己腌的酸菜。女人们发现,这个长舌妇突然变得沉默寡言,右手腕上还多了道新鲜的勒痕——像被什么绳索狠狠绑过。
杜小华的嫁妆里,多了张被重新裱糊的药方。王谦在装公鸡的笼子外挂了红布,这是猎户嫁女的古礼。
远处传来七爷新编的喜歌:
\"喜鹊喳喳枝头闹
姑娘出阁要趁早
山神送来五彩鸡
保你子孙满堂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