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终，这些问题他都咽了回去。
作为亲手篡改过未来轨迹的人，他早就明白，并非所有的真相都需要提前揭晓。
无论前方是什么，他都已做好了面对的准备。
此刻他踏上华山之巅，只为了一个明确的目的。
“第二道圣约，为什么还不启动？”
云纪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如同在询问一件寻常事。
但他目光如炬，紧紧锁住宿命和尚。
他知道，眼前这个以绝对理智着称的存在，会为了最终的胜利而权衡、甚至欺瞒。
第二道圣约，在原有的世界线里，是为了驱散笼罩世界的迷雾而存在。
可如今，世界其他区域的迷雾正在稀薄消退，唯独大夏边境的迷雾反而浓稠得化不开，甚至越来越加浓厚。
云纪有充分的理由怀疑，圣约的内容，早已在无人知晓时，被悄然篡改。
“尚不是时候。”
宿命和尚的回答依旧平淡，听不出任何波澜。
“那你呢？”云纪追问，语气中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还不打算出山吗？”
决战已在弦上，阴影迫近眉睫，而这位执掌因果的关键人物，却依旧隐于这迷雾山巅。
“......回去吧。”
沉默良久，久到山风都几乎凝滞，宿命和尚才再次开口。
“我会在注定的时间下山。”
云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似乎要穿透宿命和尚平静的表象，直抵其深不可测的内核。
但最终，他没有再发一言，干脆利落地转身，沿着来路下山，墨色的身影很快便被翻涌的灰白色雾气吞噬。
山巅重归死寂。
许久，一直如同石雕般伫立的宿命和尚，几不可闻地轻轻叹息一声。
那叹息里承载的重量，足以压垮山川。
他望向云纪离去的方向，目光仿佛已追随而去，又仿佛看向了更遥远、更不可知的未来。
“第二道圣约……”他低声自语，声音微不可察，刚一出口就被风吹散，“早已启动。”
“只是你们……都还不知道而已。”
是的，第二道圣约原本是用于驱散迷雾，但在如今的世界线。
林七夜早已改变了第二道圣约。
此时此刻，第二道圣约的内容很简单，甚至有些让人不解。
那便是，让未来的圣约，包括第二道圣约的启动，都无法让人察觉。
甚至不需要动用东皇钟。
林七夜和宿命和尚，定下的这第二道圣约，都是在为了第三道圣约做掩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