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少年有大大的疑问。
青泽宇有太多太多的不解了。
为什么自己没有父母?为什么别人叫自己野孩子?为什么那些人在祖母面前待自己很好,可是祖母一离开便会用恶毒的眼神盯着自己看,仿佛要把自己吃了似的?为什么祖母每天都忙的不可开交,不能陪自己玩?
拐爷看着门槛上小小的一团身影,叹了一口气,杵着拐杖便又回了自己的屋子。
魏蔓艰难的从一堆账本里抬出头来,如今康远侯府岌岌可危,军权朝务都触碰不得,但是,她不能束手待毙。曾经还在军中的时候,她便着手做生意,为军中筹措粮草军饷,如今她更是将这个技能发挥到了为康远侯谋利上。这些年,康远侯府在她的苦心经营下,虽然远离朝堂,被权利中心边缘化,却是富可敌国。一旦皇族对康远侯府下手,她便可以用这笔财富招兵买马,推翻了这劳什子的凤氏皇族。
不然说青氏一族对于皇权没什么敬畏之心呢,这是随了根儿了。
魏蔓经常惋惜,若是,若是青泽宇真的是个男孩儿就好了!
只可惜,她终究是个女孩子。
世道不公,待女子多苛责。女子袭爵之路走不通,魏蔓已经用自己惨痛的代价为青泽鱼实践过了。
魏蔓看着桌旁用木头雕刻的粗糙小人,这是青泽宇雕刻的他自己,故意放在这里的,就是为了提醒魏蔓她还有个可爱的小孙子。
一向坚韧的眸子里竟是化做了汪泉,泛着无尽的温柔。
小小的一团黑影,悄咪咪的躲过守卫,自以为很隐蔽的躲在了窗子
青泽鱼双手按在窗台上,下巴垫着手背,歪着头看着自己的祖母,不满的嘟囔道:“怎么还在忙?”
青泽鱼最开心的事情便是每晚趁着祖母睡着了,偷偷的溜进祖母的房间,悄悄的爬上祖母床,跟只小耗子一样钻进祖母的被子里。这样祖母就会不自觉的将她搂进怀里。
青泽鱼就会开开心心的睡觉。
魏蔓从木雕中收回心神,才察觉竟是已经这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