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这里不再有希望,”她望着夜空,“但你看,那盏灯还亮着。”
我顺着她手指方向看去,一座孤立小屋里,橙黄的灯火微微摇曳。
我默默写道:“当所有喧嚣褪尽,那盏灯,才是文明的心跳。”
忽然,她转头看我,眼里带着认真:“你写得很好,我知道你不是游客。你在找什么?”
我愣了一下,然后答道:“我在找那些快被世界遗忘的声音。”
她点头:“那你来对了地方。”
她又从包里掏出一本泛黄的小册子,递给我:“这不是相机的作品,是我写的诗。”
我翻开一页,第一页写着:“火焰中开花的,不止是玫瑰。”
那一刻,我忽然想起马扎里沙里夫的那句低语:“我们怕的,不是战争,而是忘记我们是谁。”
回到旅馆已是深夜,拉希德为我送上热茶与一本诗集:“这是我年轻时写的诗。”
我翻开第一页:“喀布尔是火焰中的玫瑰。”
我问他:“你相信诗能改变这座城吗?”
他缓缓点头:“不能改变全部,但可以点亮一点。就像你今天听了艾莎的故事,就不一样了。”
我回到天台,风吹起纸页,城市的灯火在夜里流淌。
就在我合上笔记时,远处的清真寺传来晨祷的低吟。一位清洁工人走过旅馆门口,提着水桶,边走边哼唱一首古老的歌谣。他看到我,笑着指向天边那一抹微亮的曙光:“新的一天,总归会来。”
就在那一刻,远方突然升起一束小小的烟花,在晨光未亮的天际划出一道短暂却绚烂的弧线。我仿佛听见自己心中的某个角落,也随之一颤。
我回望这座城市:满目疮痍却不肯沉默,被火焰灼烧却依旧盛开,如同一朵玫瑰,在灰烬中轻轻摇曳。
我在《地球交响曲》上写下:
“喀布尔,不是废墟,而是一段仍在生长的旋律。”
翻开地图,目光落在更南方那座寂静之地:塔林科特。
古老部族的聚居地、山峦环抱的秘密之城——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