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刀太冷,太晃眼,她感觉,她的五感瞬间消失。
如月,黎县,黎山寺
“阿烟………”
听着赵漪的声音,南烟不由得想笑。
她总是如此,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十三年,她都快忘记,那个穿着红衣服的女孩,还是这样的热烈似火。
赵漪一瘸一拐地来到南烟面前。
郑钞紧随其后,急忙扶赵漪坐下,满心无奈:“我的小祖宗,你能不能慢点?”
“一一,”南烟关心道:“你这是怎么了?”
“哎,”赵漪扶着额头,无奈地说道:“就是倒霉,肯定是这地方,和我犯冲,”
赵漪说着,往南烟那边挤了挤,坐到她身旁。
明轻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赵漪直接忽略他的存在,拉着南烟的手,开始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阿烟,你都不知道,太奇怪,我明明都快走完,却突然崴脚,”
“上次崴脚,这次还这样,肯定是这里有我的衰神,”
赵漪正兴冲冲地说着,突然一阵风吹过,赵漪突感浑身发冷,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老公,”她回头对郑钞说道:“我有点冷,去把我的羽绒服拿来。”
“好嘞,”
郑钞抬脚往门外走去,却又陡然停下脚步。
转头,再次苦口婆心地叮嘱道:“大小姐,我很快回来,不许到处跑,”
“再说,南烟的身体也不好,你不要拉着她到处跑。”
南烟推了推明轻,他知道,嫌弃他在这里碍眼。
他脱下羽绒服,披在南烟身上,识趣地说道:“我也去给你拿件衣服。”
南烟点了点头。
明轻也起身朝门外走去。
明轻出来,看到门口的郑钞,显然他在等明轻。
“明哥,”待明轻走近,郑钞满脸春风,笑嘻嘻地说:“告诉你个好消息。”
明轻笃定地说道:“赵漪怀孕?”
“你怎么知道?”还没有等明轻张口,郑钞便又开始自说自话:“你知道也正常,她肯定告诉了南烟,你家南烟,什么都告诉你。”
“阿因没说,”郑钞诧异地望着明轻,明轻解释道:“是我猜的。”
阿因神神秘秘地要我注意赵漪,赵漪今天又格外小心,你也这么高兴。
这么多年,你不就想要有个孩子。
只有这件事,你才会这么高兴。
明轻心想。
郑钞接着问道:“明哥,南烟都已经生完三年多,你们没打算再生一个?”
“以后再说吧,”明轻无奈地叹了叹气:“我根本不想让她生孩子,不想她去受苦。”
郑钞提议道:“那你就去做手术呗。”
明轻望了望天空,很重的积雨云。
看来有一场大雨即将倾盆。
他的心里很不安,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明哥…………”
郑钞连续喊明轻好几声,他才回神,无可奈何地说道:
“我想做,她不许,当年我们确定在一起,我就想要去做,但一说这个,她就大吵大闹,几天也不理我。”
郑钞笑着提议:“那你可以先斩后奏,南烟也不可能因为这件事,就和你分手吧,”
“最多闹一闹,而且南烟那么温柔,就算是闹,也就是绵绵细雨。”
明轻笑而不语。
她是绵绵细雨,直接下个不停,怎么哄都没有用。
赵漪脾气来得快,去得快,是好哄的类型。
可南烟非常有主见,非要依她,否则,那就是没完没了。
郑钞见明轻不再言语,想着他可能不愿意提这件事,便也不再说话。
这么多年,他也就看到,明轻对南烟有说不完的话。
对于别人,能聊两句已经不容易。
因为,这么多年的情分,明轻才会和郑钞说点真心话。
因为南烟,明轻和赵漪也能说两句话。
郑钞那么会活跃气氛的人,遇见明轻,也是束手无策。
也有可能是长大,他也不再是话题王。
正当,郑钞在胡思乱想之时,明轻却少有地说起心里的苦闷:
“郑钞,我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我也不敢偷偷去做手术,”
“她会生气,会一直不理我,可能一两个月,甚至是一两年,也许更久,”
郑钞瞪大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明轻接着说道:“她有自己的想法,她是很厉害,明明也忍不下心,却能一直憋着,”
“但我不可能憋住,我舍不得她不开心,就算是她真的在无理取闹,我也会低头,”
郑钞在心里感叹,伟大的爱情,真是神奇。
万年铁树开花,活阎王也成了绕指柔。
明轻的眼眸含泪,笑着说:“我真的怕,她是做得出来,之前我答应她,三年后生一个,”
“可三年已过,我没有应她,她愣是一个月,都没有和我说一句话,”
一个月,郑钞没想到,南烟竟然这么有个性。
他感叹,明哥真是被拿捏得死死的,妻管严。
明轻连声叹息,接着说道:“我用尽力气哄她,却无济于事,我从来都知道,她好哄,不是我哄得好,”
“而且她不需要我哄,她就没有真的生气,像这样真的不理我,我就没有一点办法。”
郑钞听到这些话,心里又惊又喜。
这是第二次,明轻对他说真心话。
上一次,还是南烟不要他,他喝醉后,哭着说了一堆心里话。
那时,郑钞就知道,这辈子,明轻算是栽南烟手里。
如果,南烟不要明轻,他真的会死。
当时,他很想去问问南烟,但是赵漪不让问。
想到这里,郑钞不由得吐槽:“明哥,你们啊,都对南烟死心塌地,我家大小姐,那是唯南烟主义者,”
“这个世界上,南烟是最重要的,她就是非南烟不可,别人都得靠边站。”
望着郑钞的无奈笑容,明轻笑了笑:“阿因很好,喜欢她的人,都愿意为她付出一切。”
明轻心里庆幸,她那么好,但她的心里只有自己。
她说话柔柔,对别人没有温度。
只有家人朋友,还有他,才是带着感情。
嗓音温柔是她天生的,但情感,是她的心。
她的千般风情,万般柔骨,皆是因为他。
他还能求什么。
当然她要什么,就给什么。
十八岁的明轻是这样认为。
十二岁的明轻也是这样觉得。
喜欢她,是小时候第一次见面,他就已经喜欢。
尽管他身边没有别人,但是,也有类似像她一样靠近他的人,但只有她,坚定地选择他。
不是因为对他好奇,不是因为他的帮助,也不是因为他长得好看、成绩好之类的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