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人家有独的资本啊,实力是真硬核,不服不行。”
陆远仿佛完全隔绝了这些议论,快速擦干身体,穿上作训服。
对还在喋喋不休的李泽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便独自转身离开了浴室。
回到简陋的宿舍,陆远走到自己的床铺前,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立刻瘫倒呻吟。
他坐下后,从作训服内侧一个特制的、缝得严严实实还做了防水处理的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中午发的那个冷馒头。
馒头已经被体温烘得更加坚硬,边缘甚至有些掉渣,但依旧完好无损。
这时,李泽也拖着仿佛灌了铅的双腿回来了,正好看到陆远拿着那个馒头,眼珠子瞬间瞪得溜圆。
“我……我靠!陆远!你……你没吃?你的馒头还在?
“我的老天爷!老子中午就啃得连点儿馒头皮都没剩,恨不得把手指头都嗦啰干净!
“你居然能留到现在?!你是怎么办到的?!”
陆远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解释,只是低着头继续吃。
李泽看着这一幕,最初的震惊过后,猛然间明白了什么。
陆远的“稳”,不仅仅体现在体能和动作的稳定上,更体现在这种近乎残酷的自律、可怕的忍耐力和对未来的精准规划上。
“牛逼……真他妈牛逼……”
李泽喃喃自语,看着陆远平静的侧脸,心里那点因为自己体能不错而产生的沾沾自喜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敬佩和一丝自愧不如。
这个沉默的战友,远比表面看起来要强大和深邃得多。
另一边。
女兵宿舍里,气氛更加压抑和悲壮,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消毒药水和红药水的味道。
三十人的宿舍,如今空出了十个床位,显得格外刺眼。
仅剩的二十个女兵,几乎个个眼眶发红,但更多的是咬着牙在坚持。
她们互相帮忙处理肩膀和脚上的伤。
作训服褪下时,摩擦带来的撕裂伤往往和布料粘在一起,每一次分离都伴随着压抑的痛呼和眼泪。
“嘶……叶子你轻点……”
“忍一下,脓血必须清理干净,不然明天更严重。”
“谢谢……要不是你拉着我,我下午可能就放弃了……”
“别这么说,我们都得坚持住。只剩二十个了……我们不能再少了。”叶子男的声音嘶哑却坚定。
她自己的肩膀也血肉模糊,却先帮其他人处理。
一天淘汰十人!
这个残酷的数字像巨石一样压在每个人心头。
还有整整六天,前方仿佛是无底的深渊,谁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或者说,能不能撑过下一个小时。
唐豆一边帮叶子男涂药,一边忍不住问:“叶子姐,你为什么这么拼?我感觉得到,你是我们中最想进龙焱的,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