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娘是个场面人,见气氛冷清就道:“杨公子介绍一下这位姑娘呗,”我真不想介绍,不过不介绍又说不过去,只好硬着头皮道:“她叫苏凝脂,是万花楼的老板娘,”秦昭汐终于把脖子正过来了:“你是她的恩客?”这丫头怎么说话的呢,把我踹下水我都没有这么生气,说我是苏凝脂的恩客,这不是埋汰人吗?叔能忍婶婶不能忍,我愤怒地道:“秦姑娘是怎么说话的呢,我和她是一个帮派的兄弟姐妹关系,怎么呢能把那种腌臜话用在我们身上,”我生气了,几个女的倒是都很开心,苏锦娘问:“能报一下你们的门派吗?”我摇头道:“对不起,这个不方便说,”苏锦娘也没再追问。
酒菜上来,喝了几杯酒之后,苏锦娘就问道:“苏掌柜,不,苏英雄,苏姑娘,你的武功是出自哪个门派,”苏凝脂笑道:“看样子你要比我大两岁,你就叫我苏妹妹吧,”苏锦娘说好,苏凝脂就介绍了自己的武功流派,哎呀,一下子就找到了共同爱好,两个人从各自的武功门派所属的种类,历史沿革,发展现状,谈起来就没玩了,秦昭汐和孙铁臂都能偶尔插两句,我成了被完全孤立的人,她们正努力互吹,我没办法,只好自己自斟自饮。
突然,我猛地打了两个喷嚏,喘气都不匀乎了,苏凝脂一下子就站起来,一看秦昭汐比她站起来更快,只好又坐下,秦昭汐把我的茶杯拿过去,重新倒了一杯热茶:“看来你是着凉了,多喝一些热水,”这话我怎么有点耳熟呢,我接过杯子,刚要说声谢谢,突然,喷嚏的感觉又来了,头仰起来好一会,才把喷嚏打出来,秦昭汐竟然给我捶后背,把苏凝脂看的一愣一愣的,呢喃道:“我今天给公子出头,算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苏锦娘笑而不语。
过了好一会,我才平静下来,苏锦娘问道:“杨公子,你们这次是去哪里?”这叫我怎么回答,总不能说我是去发展下线的吧,怎么也要说的高大上,“我这是闲着没事,去游览大明的壮丽河山,”苏锦娘道:“杨公子逍遥洒脱,真让人羡慕,”秦昭汐眼睛亮晶晶地道:“杨龟公,我们跟你一起去吧,”我只当没听到她的特别称呼,“这一路我们要走深山老林,不方便带着姑娘,”秦昭汐不服气地道:“就你那两下子,遇到豺狼虎豹还要我保护你呢,”我接着拒绝道:“一路上男女有别,不方便同行,”秦昭汐道:“谁稀罕和你同行,你走你的,我走我的。”
苏凝脂可能看不了别人撒狗粮,“公子,你着凉了,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我让人给你买两副药,防止染上风寒,”我看看孙铁臂都停止了吃喝,就起身道:“苏堂主,秦姑娘,我们这就告辞了,希望我们江湖再见,”苏锦娘站起来道:“杨公子多保重身体,”然后我们就请她们在前面走,离开了酒楼,各自回住处休息。
回到万花楼,苏凝脂真的给我熬了中药,我也不敢大意,在这古代,要是着凉发烧,一不小心就能挂掉,我老老实实把苦口的中药喝了,然后就钻进被窝睡觉,苏凝脂还给我多加了一层被子,希望能捂出汗来。
第二天醒来,有点轻咳,没有发烧,谢天谢地,又穿回自己的衣服,没有了穿龟公衣服那别扭感觉了,苏凝脂简要汇报了安庆分舵发展状况,速度和南京那边不能比,不过这种事也不能着急,拒绝了苏凝脂的咱三挽留,下午和孙铁臂坐上往西的客船。
漫长的路途能做的只有打盹,隐约中感到我们同一舱室的人换了,睁眼一看,苏锦娘和秦昭汐坐在我们对面,孙铁臂问道:“苏堂主,你们这是去哪啊?”秦昭汐抢着回答道:“闲着没事,游览一下大明的大好河山,”这话听起来有点耳熟,
我们这一趟都要在深山老林里穿梭,还要往返官府和义军的地盘,麻烦事相当多,再说我们的很多秘密也不方便让她们知道,必须要甩掉这个尾巴,于是我主动和她们攀谈起来,“苏堂主,你们成年都生活在水上,知道安庆到荆州要走几天吗?”苏锦娘微微一道:“你要是问别的东西我有可能不知道,要说起跑船,你就是问对人了,安庆到荆州一千两百里,要走七天,但是做客船,中途要停靠换船,就要十天以上,”
孙铁臂惊讶道:“这也太慢了,船在海上一天能走一千里,怎么到了江上船就这么慢了,”苏锦娘道:“要是返程江水就是顺流,只需要一半时间,”孙铁臂摇头:“就算是顺流那也是很慢,”苏锦娘道:“这我知道,现在不少海船上都装了蒸汽机,不用人力划桨,比人力快多了,要是遇到顺风扯起风帆,那就更快了,可惜那种船我们有钱也买不到,”孙铁臂得意地道:“你们买不到可以让我们帮你们买啊,”
我绝对没有和孙铁臂商量过,不过这次他和我配合的很好,这绝对是个巧合,碰到孙铁臂爱显摆的毛病上了,我赶紧煽风点火:“苏堂主,如果买几条火轮船到长江里来跑客运,速度提高三倍,成本只有用人力划桨和风帆成本的三成,那银子是不是就跟流水一样往兜里流,”苏锦娘摇头道:“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我们怎么能买到这火轮船,”孙铁臂不屑道:“别人买不到,可我们公子只要写个条子,买个十艘八艘的还是不成问题的,”这时候秦昭汐也来了精神,“那就请杨大公子给我们写个条子呗,”
我见鱼儿已经上钩,开始拽起来:“哎,现在都在往南阳挖金,蒸汽机往大海船上装还不够,要是给你们生产载客的火轮船,势必要减少海船的生产,”苏锦娘当即就明白了我的意思:“火轮船跑客运后赚钱给你分成,”我摇头道:“你看初六各地富商想和我会见,光门票就收了上万两,初九卖十股探险队的股份就收入五十多万两,我会在乎一点小钱吗?”苏锦娘道:“你想要什么就直说,我们能做到的这生意就做,我们做不到的这生意就拉倒,”听了人家这棍气的话,也没了底气:“让你们漕帮听命于我,”秦昭汐一听,端起茶杯就要往我脸上泼,然后又忍住,慢慢把茶杯放下。